”
蘇子衿說話間,口中有白霧呼出,似是喉嚨也燙極了。
但他漸漸將話說得清楚:“我以前聽人說……拉鉤便是許下諾言了。
”
“你跟我許個(gè)諾,好不好?”
虞晚微微瞇起眼睛,無聲地放低手臂,卻沒有放開他勾著的手指。
“說來聽聽看。
”
伴隨著不斷的吸氣聲,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仿佛離徹底斷裂的繩索只差一根絲線。
“就許諾……從我們勾起手指的這一刻起,到下一次鈴音響起前……”
“姐姐的眼里,只有我一個(gè)人……”
“好不好?”
虞晚極輕地吸了口氣。
那與自己相勾的手指顫得越發(fā)厲害,好似即將要收緊或繃直。
他沒有趁此許下更進(jìn)一步的要求,只要了……現(xiàn)在的這份真實(shí)。
愿望很小,卑微到落入泥土中就會(huì)頃刻間被覆沒,再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她心底仿佛有什么東西被觸動(dòng),伴隨著鈴音,竟不知不覺中混入一些酸楚。
這股酸楚漫開時(shí),她突然想將人擁入懷中。
她沒辦法給他更多了,所有熱切的、不顧后果的情感與勇氣,盡數(shù)陪著阿瑾埋入地下。
自己每日都像走在水邊,每一步都沾滿了濕泥的臟污,每一步都被涌上來的浪徹底浸濕鞋襪。
可是,他要的實(shí)在太少了。
“好。
”虞晚終是開了口。
蘇子衿渾身一僵,似是不敢相信她答應(yīng)了。
“真的?”他下意識(shí)再次確認(rèn),那雙有些渙散的雙眸驟然亮起一絲微光。
他沒等虞晚回答,而是自答著:“真的……”
短暫的聚焦后,剩下的就是更洶涌的霧氣襲來。
蘇子衿的眼角不斷滾落出淚水,卻不是因?yàn)榭奁?/p>
“啊……”
他勾著她小指的手指,忽然不受控地蜷縮起來,緊緊地勾住。
緊接著,所有的力氣都仿佛在無形中被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