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恭賀一片,穿透了寢殿。
“外祖父……回來(lái)了。
”虞晚掙扎著從床上下來(lái),捂著包扎得極厚的額頭,撞開阻攔的夏蟬,跌跌撞撞地朝外跑去。
她不明白。
為什么一夜之間全都變了?
為什么她把裴瑾從湖里救上來(lái),人卻丟了?
為什么慈愛的父皇突然冷漠,向來(lái)和善的皇后突然下旨杖斃初春冬雪?
為什么連母妃都不讓她見?
為什么……
“晚兒?!你怎么傷這么重!”
她終于撲進(jìn)了外祖父的懷中,盔甲好硬也好硌人,冷得身體有些打寒戰(zhàn)。
可那是她能抓住的最后的溫暖。
有手覆在頭上,很粗糙,帶著揮之不去的鐵銹腥氣,卻暖得人眼眶都酸了。
虞晚猛然爆發(fā)出一陣哭喊,混亂著,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語(yǔ)。
“外祖父……初春和冬雪沒了……”
“阿瑾不見了……父皇不見我……母妃、母妃也不見我……”
她仰起頭,看著此時(shí)頭發(fā)還沒徹底白透的外祖父,嗚咽得更兇。
“初春和冬雪……不知被扔哪里去了……”
“還有……還有……阿瑾……母妃……”
“救救阿瑾……”
虞晚想,她那時(shí)大概是真的不知該怎么辦了,所有事情堆在一起。
分不清輕重,也根本沒有輕重。
都沉得能壓垮一切。
外祖父的聲音沉穩(wěn)如定海神針。
“好,晚兒別急,外祖父這便派兵前去處理。
”
后來(lái),皇城喪鐘敲響了。
誰(shuí)走了?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