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給阿瑾道歉,我便收了。
”
蘇子衿一頓,緩緩收攏了手指,將口脂盒死死掐在掌心里。
“對……”他艱難地張開口,只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
后面兩個字像棉花一樣,死死堵在喉嚨里,再發(fā)不出任何音節(jié)。
對不起?
他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他只恨,恨那個人如此霸道地占有了她全部的心神,一厘一毫縫隙都沒留下。
為何還要向他道歉?
“若說不出口,便退下吧。
”
車簾處,有溫?zé)岬氖謱⑺淮缫淮绲赝屏嘶貋?,連著那盒口脂一同。
蘇子衿很熟悉,是她的手。
這雙曾帶給他歡愉的手,如今卻堅定地推開了他。
是為了……捍衛(wèi)裴瑾的名譽(yù)。
可他說錯了嗎?裴瑾確實已經(jīng)死了,不是嗎?
“公主吩咐,還請?zhí)K公子速速回馬車,不要耽擱了行程。
”夏蟬掀開車簾,看著呆站在外面的蘇子衿。
“是……”
蘇子衿手無力地落下,那盒口脂從掌心脫落,掉在了草地上。
他沒有回頭,不再多看地上的口脂一眼。
她既不要,那便扔了吧。
橫豎沒人要的東西,都是這個下場。
他也一樣。
蘇子衿回到馬車,還未坐穩(wěn),便聽得馬鞭聲響起,伴隨著車輪滾動。
車隊再一次出發(fā)了。
他不再哭了,額頭還帶著隱隱作痛的余韻,在此時顯得都不重要了。
頭腦好像都停轉(zhuǎn)了,渾渾噩噩的只剩一片愈發(fā)吵鬧的耳鳴聲。
好困,好冷。
蘇子衿閉上眼,面上泛起一絲滾熱的紅暈,意識也在慢慢遠(yuǎ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