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沒用。
反抗不了班主,反抗不了稅吏,反抗不了任何人。
如今連承受這份救贖都做得如此難看。
徐嬤嬤教的東西沒用,放下的姿態(tài)只換來更深的厭惡。
那他還剩什么?
正當(dāng)蘇子衿重新陷入無望中時,夏蟬走過來。
他被夏蟬攙扶到轎攆前,腳步卻仿佛生了釘,再也挪動不了一步。
蘇子衿張了張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的目光落在轎攆內(nèi)閉目養(yǎng)神的虞晚,她精致的五官配上蒼白的膚色,看起來如此尊貴,也如此易碎。
可就是這般嬌弱的人,擁有滔天的權(quán)勢,周身氣勢更是散不去的疏離。
這份疏離與冷清,與先前軟聲喚著他阿瑾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還愣著做什么?上去。
”夏蟬見蘇子衿不動,忍不住催促。
“我……”蘇子衿手縮回袖內(nèi),握緊成拳,“身上臟,恐污了公主的轎攆。
”
“我可以跟著走。
”
面前的轎攆干凈又溫暖,上面公主府的標(biāo)志格外明顯。
可他滿身塵埃,連骨子都透著揮不去風(fēng)塵。
他會弄臟它的。
夏蟬見狀壓低聲音,耐著心解釋一句:“公主沒說便是默認(rèn)了,否則早便起轎了。
”
“你快些,別讓公主久等。
”
蘇子衿沒有動,裹著戲袍,雙眼緊盯著地面,那點(diǎn)被他硬壓下去的倔意又浮出水面。
“秋末風(fēng)寒,你若這般拖下去,公主身體會吃不消的。
”夏蟬見他不配合,皺眉埋怨了一句。
她剛說完,便見那先前還執(zhí)拗著不肯動的少年,突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