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剛松口氣,忽然渾身都僵住了,他遲鈍地,一寸一寸地轉(zhuǎn)頭,猛地將整張臉重新埋入她的懷中。
“嗚……”他喉間抑制不住不斷溢出破碎又壓抑的嗚咽聲,雙手不再緊抓著椅背,轉(zhuǎn)而死死地抓住她的衣服。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別……嗚……”蘇子衿渾身都忍不住開始顫抖,更深地將臉緊緊壓在她的肩膀上,“姐姐……等等……”
“這樣?”虞晚慢悠悠地親著他的耳廓。
不,不要……
蘇子衿再也忍不住,手無意識地攥緊虞晚的衣服,將那衣物光滑的緞面都揉成一團(tuán)。
“啊——”隨著冰涼寸寸消散,驚呼不受控制地從他口中逼出,短促又尖銳,還隱約充斥著難以言說的愉悅。
一片失神中,蘇子衿模模糊糊地想著。
這一次,她是主動的,清醒的……
是對他,不是那個裴瑾。
但很快他就沒辦法繼續(xù)想了,大腦所有的思維都被打碎,零星地組不成完整的畫面。
“?!R幌隆憬恪?/p>
蘇子衿整個身子都開始發(fā)軟,口中不斷發(fā)出一連串細(xì)碎又帶著哭腔的調(diào)子。
他的眼淚瘋狂地涌出眼眶,一滴一滴不斷將虞晚肩頭的衣料給打濕。
怎樣都逃離不掉,快將人逼瘋。
“嗚……”蘇子衿只能無助又壓抑地伏在她肩上嗚咽著,“啊……好奇怪……好酸……”
透過朦朧的視線,他只能將將看見她背后的一處盆栽,連輪廓都只能看到個大概。
“好了。
”虞晚輕舒一口氣,將人抱好,懷中的人燙得厲害,還不斷地哆嗦著,似是難受至極。
她視線落在那朵小巧的蓮花上,花瓣是大面積的白色,只在末端用一點殷紅點綴。
這么小的花型,雕工還能做到這么好,實是巧奪天工。
到此刻,她才終于明白為什么匠人要在蓮花上下功夫了。
虞晚想:原來,只能看見蓮花啊。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玉石雕刻而成的蓮花。
……
*
天色漸暗,那斷斷續(xù)續(xù)的哭喊聲終于停下。
蘇子衿仍窩在虞晚的懷中,眼睛都哭得有些紅腫了,整個眼眶都熏紅一片。
他整個人都被汗水濕透,幾縷發(fā)絲黏濕地貼在臉頰邊,顯得狼狽又可憐兮兮的。
虞晚掌心停留在他汗?jié)竦谋成?,感受著他逐漸平息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