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聲音敲敲打打,熱鬧至極。
室內(nèi)靜得落針可聞,片刻虞晚的聲音響起:“沒有實質(zhì)證據(jù),卻不難猜。
”
她繼續(xù)說著,語氣無波無瀾:“裴承硯有一外室,想來感情頗好。
”
“畢竟裴夫人喪期還未過,他便急不可耐地讓外室進(jìn)門,抬為貴妾接連生子。
”
虞晚眼神微暗,輕輕咳了幾聲,不緊不慢道:“起先我以為,他是為了讓庶子繼承爵位才如此容不下嫡子,故意弄丟了阿瑾。
可此次來揚州,他竟敢在我面前親口承認(rèn)殺了阿瑾。
”
陸擎望向她這斂著情緒的模樣,眼底多了些復(fù)雜的慰藉:“當(dāng)年那個遇事只會掉眼淚的小丫頭,如今到底長大了。
”
他話鋒一轉(zhuǎn),臉色沉下去:“哼,不過那裴承硯膽小如鼠,若無人在背后撐腰,他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動國公府的血脈?”
“他的倚仗無非就是父皇。
”虞晚壓著聲音中的恨意:“可阿瑾……礙著父皇什么了?”
“我想了想,只能是一件事了。
”
虞晚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垂眸看著杯中晃動的茶水,良久才低聲道:“只能是阿瑾無意間窺見了一個秘密,一個父皇不惜一切也要掩蓋的秘密。
思來想去,那便是母妃的死因了,畢竟若傳出有礙父皇的好名聲。
”
“父皇還真是世人眼中的癡情帝王啊。
”她話里帶刺,隨即眸光一黯,“可我始終想不通,阿瑾究竟是怎么撞破這個秘密的。
”
“畢竟那時他才八歲。
”
陸擎沉聲說:“想不通便不想了,現(xiàn)在首要是先把你這病治治。
”
他目光如炬,視線鎖在虞晚身上:“你不愿治無非就是怕病好了打草驚蛇罷了,對不對?”
虞晚手指微微蜷縮,垂下眸子。
“怕什么?你覺得你背后空無一人?可我們這幾個老家伙還沒死呢!”
“你以為我這些年在江南真是在看風(fēng)景?更何況那些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將士,豈是那一塊死鐵就能操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