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虞晚嚼著,這種甜到粘牙的蜜餞往日她最討厭了,可此時還是得靠它來中和藥湯里的苦味。
“也不知這藥方子里是不是故意添的黃連,苦得人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
“對了秋霜,我先前讓你去做的桂花糕備好了么?你的手藝向來最好。
”
秋霜淺笑著屈膝:“都備好了,特意選的硬些的油紙多包了幾層,保準不會再壓壞了。
”
“哪能讓我們家公主再丟這份面子呢?”
她調侃著,利落地躲開虞晚笑鬧著拍來的一掌。
夏蟬靜靜站在一旁,一板一眼道:“公主,您今日身子才剛有好轉,不該如此任性,再好生休養(yǎng)幾日吧。
”
“公主好不容易心情松快些。
”秋霜湊到夏蟬面前,雙手捏上她的兩頰,“你也別這么緊繃了,笑笑。
”
秋霜將她的臉捏得紅彤彤的。
夏蟬也不躲,只是眼底多出一絲暖意,不再說話。
“還得是秋霜治你。
”虞晚趴在桌上,眼睫擋住視線時,仿佛還能看見當初殿中幾人都在一塊打鬧的場景。
以前顯得有點擁擠的殿廳,如今空曠得人心頭發(fā)寒。
秋霜最是細心,總能及時發(fā)覺她的情緒,想著花樣換著法子來逗自己。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心底雖然仍堵得慌,卻也能偶爾松快一些。
她望著殿外的小院子,秋霜以前找宮人種下幾棵桂花樹,每逢秋日桂花開,這一排宮殿就數(shù)她這兒最香了。
秋霜會采摘下來曬成干花留以備用,平日里便制成各式各樣的點心,比御膳房做的點心好吃多了。
虞晚將臉埋在臂彎中,不去看門外開始轉濃的夜色。
她悄悄讓外祖父留下的錦衣衛(wèi)去查過出城名冊記錄了,阿瑾應該還沒離開京城才是。
可京城就這么大,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那個裴侯爺,嫡子都丟了不著急,也不嫌丟人,整日整日離京,不知做什么去了。
虞晚越想越恨,這一年她想了許久,隱隱覺得事有蹊蹺,卻不敢真的往那一塊想。
她覺得不管再怎么說……應該都不至于此。
母妃名為陸昭昭,當初父皇給母妃賜下封號“昭”,賜句“昭昭如愿,灼灼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