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再像又如何,只要不是阿瑾,就沒有任何意義。
至于他說的學(xué)?
她的阿瑾,無人能代替,更無人有資格去代替。
替身?
對她,對阿瑾,都是一種玷污。
將人帶回來,是一時沖動,也是順手而為。
虞晚沒有任何將人留下來的想法。
她斜睨一眼地上被藥汁打濕,字跡都暈成一團的宣紙,然后從桌上抽出一張新的宣紙,執(zhí)起毛筆重新落筆。
這次沒有像先前那般寫許多戲班,宣紙上留了大片空白,只有寥寥一個戲班的名。
“這是專給公主府唱戲的戲班,府內(nèi)承擔(dān)戲班的日常開支以及報酬。
”
虞晚說完,抬眼望了眼蘇子衿,又補了一句:“很安全。
”
蘇子衿怔怔抬頭,手垂在身側(cè)。
他目光落在案上虞晚新寫的紙上,上面字跡雖有些力度不足,一筆一劃卻行云流水,恰到好處。
三個字不大,卻異常清晰:懷瑜班。
她……還是要送他走。
蘇子衿臉上的淚痕半干,熱氣暖過后,面上的肌膚拉扯著緊緊繃著。
心底僅存的暖意又被抽空,身體的力氣開始消褪。
他身體細(xì)微地晃了一下,很快又穩(wěn)住。
剛剛止住的眼淚毫無征兆地再次涌出,無聲地滑落。
他的聲音很輕,本來清潤的嗓音帶些低低的啞,卻異常清晰:“公主殿下,您不要我了嗎?”
“我連留在這里的最后一點價值……都沒有了嗎?”
虞晚剛要收筆的手一頓,她不用抬頭,光聽聲音就已經(jīng)知道,這人肯定又哭了。
他怎么像個要被拋棄的……小動物?
虞晚心底有點說不清的情緒,一時間理不順。
她眉頭輕蹙,沒有立刻回應(yīng)。
“您把我從那里帶出來,”蘇子衿聲音發(fā)顫,偶有些細(xì)微的抽氣聲,努力穩(wěn)著聲線:“現(xiàn)在,您又要把我送回去嗎?”
“就算,就算是送去另一個戲班……”
“就算,真的如您所說,很安全……”
“可,又有什么分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