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穩(wěn)穩(wěn)扶著虞晚的手臂,又遞過一塊新錦帕。
“太醫(yī)說過,您須好生休歇著,萬不可再這般費心勞神才是。
”
“眼下您還是快快回宮,這外頭實在風大。
”
虞晚只是隨意應了聲,摩挲著牌位摔出的豁口,指腹又刺又癢,一陣陣的。
她用力將那冰涼的牌位往懷中貼近幾分,眼底看不出情緒。
一行人安靜走在空巷中。
隔壁,小鑼伴著特定的節(jié)奏敲擊著,偶有咿咿呀呀的吊嗓聲。
走得近了,聲響也越發(fā)清晰。
“公主?”侍女見虞晚腳步停下,也順著她視線瞧去。
“想來是京城近日又來了什么不入流的戲班子,不過您這是想看戲了?”
侍女招來轎攆,頗為不贊同地說道:“這種不入流的戲班子最是易出那腌臜事,唱起戲來更是葷素不分,別污了您的眼。
”
“何況這京城最好的戲班子都在您的庇佑之下,都隨時候著呢。
您若想看啊,傳喚入宮便是。
”
虞晚的視線越過轎攆,到底還是停在轉(zhuǎn)角處的小門上。
“那些戲班來來回回就唱那幾折子戲,早便看膩了。
”
心下微動,虞晚沒顧身邊侍女的欲言又止與阻攔,徑直走過去。
門內(nèi)景象逐漸開朗,不大的院內(nèi)堆滿了一箱箱行頭。
勾了臉的戲子們練著自個兒的臺詞,文武場的師傅們也敲著各自的鑼鼓。
一時間聲音紛雜,怎么都融不到一塊兒去,吵得人頭疼。
劣質(zhì)油彩與脂粉的香氣融在其中,直往鼻腔中鉆,太陽穴處都開始隱隱作跳。
“公主……”侍女忍不住皺皺鼻子,“此地實在不宜久待,您身子本就弱,若是沖撞了該如何是好?”
虞晚柳眉輕擰,抬手用錦帕覆住口鼻。
饒是身邊侍女如何勸,她都未曾挪動哪怕一步。
院中的戲子們頂著厚重的戲妝,難辨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