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唱戲……想來也沒有他什么事,畢竟他不能見人。
可他是不是不該繼續(xù)坐在這里?
蘇子衿手搭在扶手,正準(zhǔn)備起身站在一邊,肩頭微微一沉。
虞晚的手按了上來,瞬間將他所有動作釘在原地。
“你不是喜歡唱戲么?”虞晚側(cè)首望他,“我生辰那日你也備一段吧,曲目你自定便是。
”
蘇子衿再也忍不住,錯愕地轉(zhuǎn)頭,正撞入她那雙平靜如水的霧棕色眼眸中。
對視上的那一刻,眼眶里翻涌的熱氣再也壓制不下去,酸得厲害。
他用力咬緊下唇,借著尖銳的刺痛,才堪堪讓淚不至于當(dāng)場落下。
他也備一段戲曲?可他唱什么?
裴瑾是侯府公子,想來定是清風(fēng)朗月,絕不會自降身份去唱戲。
既裴瑾不會唱,他模仿誰去?這條路從根源上就斷了……
那他還能演什么?難道要演一場歡天喜地的小丑,來襯托這喜慶的場合么?
無助中,一股自暴自棄猛然升起。
他下意識偏頭,想藏住失態(tài)。
這個細(xì)微的掙扎卻讓虞晚看得真切。
她的手還搭在蘇子衿的肩上。
卻見他眼眶越發(fā)紅,墨瞳都被水汽覆上一層,牙齒將柔軟的唇瓣咬得殷紅一片,偏還倔強(qiáng)地想別開頭。
“嗯?”虞晚微微愣住,眼底多了幾分探究,“有難處?”
蘇子衿沒應(yīng)答,極力想避開她的視線。
“若你不想唱,便不唱了。
”
虞晚沒想明白自己哪里又刺激到他了,語氣更淡幾分。
她的手在蘇子衿肩上拍了拍,正要收回時,一只手急切地覆上來。
與她常年冰涼的手不同,那只手,很暖。
“唱……”蘇子衿終是嗚咽出聲,他輕柔地覆在虞晚的手背上,一點(diǎn)力氣都不敢用,生怕弄疼了她。
“我唱……您想聽哪首曲?”
虞晚頓了頓,目光落在那只手上,纖細(xì)白皙,還微微發(fā)著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