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要將旦角這身本事全都拋下,去學小生的唱段。
只為了更像裴瑾些嗎?
蘇子衿后退一步,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膝蓋觸地發(fā)出明顯的悶響。
“姐姐……”
“嗯?”虞晚微瞇起眸子,眼神重新染上些不耐,“你又怎么了?”
“子衿愚鈍,怕是學不會裴公子那般傲骨。
”他仰起頭,抬手從木箱中取出一個不起眼的銀鈴,約有核桃大小。
他慢慢將銀鈴放在掌心里握緊,銀鈴接觸溫度,發(fā)出些細碎嗡鳴聲。
“姐姐看看……”
“若子衿這般做,可能否讓您……只看我一人?”——
作者有話說:本章涉及的關于裴瑾的唱詞引用來自《西廂記·聽琴》;《鳳求凰》最早出自漢代司馬相如。
第43章第43章“我唯有這一副賤骨。
”……
嗡鳴聲伴隨著不斷的跳動,發(fā)出類似鈴鐺的悅耳清鳴。
虞晚抿緊唇,垂眸看著滿眼水霧的蘇子衿。
先前生出的那點松快又莫名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力感。
他不知又想什么去了,可她實在不愿總這般耗費心神。
伴隨著耳邊蘇子衿倒抽氣和止不住的顫音,虞晚終是不忍移開視線。
這本不該屬于自己的心軟,讓她略有分神。
“你看。
”蘇子衿壓著短促又斷續(xù)的輕吟,幾乎跪不住了,上半身無力地前仰,額頭抵在虞晚的膝上,“這就是我的一切了……”
“子衿什么……都不剩。
”
他雙手用力攥住虞晚的裙角,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不成調的聲音從喉間連綿地溢出。
是一種清越又暗啞的少年音,軟綿得厲害。
“我唯有這一副賤骨可以全然奉上,姐姐你……要不要?”
鈴音響著,類似被悶在被褥里的聲音,悶悶的只能勉強聽個聲響。
虞晚目光落在他的頭頂,感受著膝蓋上的重量。
她微垂眼簾,手輕輕抬起,在即將要落在他頭頂時又頓在空中。
許久,她聲音響起,淡得像清晨即將散去的霧氣,卻又含雜著些極輕的柔和:“我在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