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什么?你不去,我一個人去有什么意思,當然是把票賣了我們去搓一頓劃算啊。
”
方怡斜眼看她,嘟囔道:“我們上次一起出去玩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大二?大三?那次還不止我倆,還有蕭逸景呢,你倆還想瞞著我,哼……”
大三。
楚辭青垂眸。
出門前一天過的生日,她21,蕭逸景18。
夜晚蕭逸景醉酒表白,幼稚地威脅她不答應就從窗戶跳下去,得她點頭后,立馬裝醉賴在她床上不肯走。
第二天手忙腳亂地出門,她覺得尷尬不敢告訴方怡,勒令蕭逸景不許露餡。
結果。
“還不是被我捉奸在床……”
話剛出口,方怡便自覺失言,聲音低下去,小心去瞟楚辭青的表情。
閨蜜多年,少有方怡不知道的事。
但她真不知道楚辭青怎么分手的。
那是大四下期,她提前入職現在的公司,每日忙得腳不沾地,差點錯過楚辭青第一次出征wrc賽場的直播。
見證楚辭青和蕭逸景聯手捧起冠軍獎杯時,也只能打個電話寥寥幾句,說定回國再聚。
誰知,還沒聚成,先得知楚家出事的消息,方怡著急忙慌給楚辭青打電話,那頭顯然不愿多談,只說沒有新聞說的那么夸張,讓她不用擔心。
再見面時,是個暴雨天。
她加班到半夜趕回家時,意外在門口撿到全身濕透的楚辭青。
女人縮在她公寓門前,身形瘦弱得她幾乎認不出來,臉色蒼白如紙,眼中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脆弱,疲倦,甚至是絕望。
聲音沙啞粗礪得像被刀子割過,說:“什么也別問,我想在你這待幾天。
”
方怡答應了,什么也不敢問,什么也不敢提。
連著幾天,楚辭青把自己關在房里,睡得昏天黑地,怎么也叫不醒,嚇得她好幾次偷偷去摸鼻息。
那個像甩不掉的膏藥一樣黏在楚辭青身邊的漂亮青年,好像人間蒸發(fā),再也沒出現過。
很久以后,方怡小心翼翼問起,楚辭青平靜地說分手了,轉身,卻一腳踏空,險些栽到地上。
后來,這個名字就成了禁忌,無人提起。
涼風拂過,樺樹沙沙作響,微黃的樹葉蜷著身子,打著轉從枝頭墜下,恰好落在楚辭青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