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款。
日期。
筆尖落下那一橫的瞬間,動作卻猛地頓住。
一陣尖銳的刺痛毫無征兆地從胃里猛地炸開,像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內(nèi)臟,痛得她瞬間弓起了腰,倒抽一口冷氣,額頭重重抵在冰涼的木質(zhì)桌面上。
好痛!
不僅是胃,似乎全身的骨頭縫都在發(fā)出痛苦的呻吟,叫囂著讓她停下。
她緩了幾秒,顫抖著抬頭,看到未落下的筆尖把“十”字劃得又深又長,幾乎戳破了紙頁。
她穩(wěn)住手腕,咬緊牙關(guān),用盡最后的力氣,在那道深深的劃痕旁,重新補上清晰卻透出虛弱的字跡。
完成了。
所有的力氣在這一刻似乎被瞬間抽干。
她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無聲地吁出一口氣。
汗水從長睫滴落,胃部的絞痛并未緩解,反而更加清晰地昭示著自己的存在,帶著報復(fù)般的意味。
她忍著劇痛,將那數(shù)頁密密麻麻寫滿無意義的信紙裝入信封。
用膠條封口時,動作急促又慌亂。
做完這一切,她的手伸向桌角的止痛片,卻空空如也,只能點開外賣軟件。
剛下完單,手機屏幕頂端驟然彈出一個視頻邀請。
是方怡。
她遲疑兩秒,摁了掛斷。
對方不依不撓,又打來。
她接起,“喂,青青,你聽說了么……”
女人的聲音急轉(zhuǎn)而下,“你怎么了?生病了?臉怎么這么白?”
“沒事…我沒事。
”楚辭青搖頭,抿著蒼白的唇,語氣鎮(zhèn)定:“你說。
”
“真的么?你別騙我!”
“真的,突然胃疼,剛吃了藥,沒事。
”
這幾年她瘋狂打工賺錢,吃飯有一頓沒一頓,記不清什么時候就有了胃疼的毛病,方怡清楚這一點,因此只是叮囑了幾句,又重回剛才的話題,只是語氣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我聽祁昭野說…蕭逸景,要回來了,你知道么?”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