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打斷她的話,卷了卷手里的路書,“正好你來了,也幫我個忙唄?”
不妙的預感再次升起,楚辭青選擇裝傻,“呵呵,我能幫什么忙?。磕闶值紫逻@么多人呢,哪用得著我啊?”
這句話好像踩中了老唐的雷區(qū),原本噙著點笑的臉頃刻間板起來,不客氣道:“有什么用,捆一起都抵不上你一個,你就氣我唄?”
這話聽在阿楠耳里格外刺耳,他迫不及待地插話:“唐經理,你說這話我可不樂意聽,隊里方哥、夏哥,可都剛在全國賽上拿了獎,就是我,那也是不差的,她,嘁,就算是曾經厲害,現(xiàn)在早忘了油門往哪踩吧?”
玩賽車的人性子張揚肆意,對速度和極限的追求是他們刻在骨子里的東西,誰也不服誰才是這個圈里的常態(tài)。
像阿楠這種態(tài)度,實在太正常不過,楚辭青聽了不但不覺得生氣,還覺得有些好笑。
瞥了眼老唐黝黑的臉色,楚辭青默默心疼他一波,然后眨了眨眼,笑嘻嘻道:“是啊,老唐你就別為難我了。
”
她不以為意的樣子讓阿楠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憋得慌,氣道:“你,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呵,她可有出息了。
”老唐用路書在臉側扇了扇,譏誚道:“就你練了一月都沒會的左腳剎車,那可是她的絕話,當年在蒙特卡洛亮瞎那些白皮的眼。
”
阿楠的臉色變了。
老唐轉向楚辭青,幽幽道:“看在我?guī)Я四氵@么多年的份上,給我的人露一手看看?”
作為一場信奉“油門焊死,誰踩剎車誰是狗”的速度盛宴,左腳剎車絕對是wrc車手的靈魂技巧之一。
在高速過彎時,右腳持續(xù)控制油門保持動力,左腳同時精準點剎調整重心,讓賽車如手術刀般切入彎心,毫秒間完成重心轉移與軌跡修正。
只有人車合一的極限操控,才能在極致的速度中實現(xiàn)完美一剎。
阿楠做不到,隊里很多老車手也只能偶爾實現(xiàn),但他們都知道,老唐最驕傲的弟子,賽車圈的傳奇,青神,每一次都切到極致。
阿楠死死地盯著楚辭青,試圖從她那張素淡沉靜的面容上找出點昔年的影子,目光燙得楚辭青不自在地垂眸。
“老唐,你就非得讓我丟次臉是吧?”楚辭青臉皺成苦瓜。
“不行啊?氣我這么多回不準我報復報復?”老唐手背在身后,故作不悅。
男人虎著臉的樣子勾起了些久違的回憶。
楚辭青眼神微閃,心底漫過點酸意,心道:算了。
“成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