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這么努力了!他到底是何方妖怪!那種情況下都能記住她??
嘴角下撇、拉直,下撇、拉直,重復(fù)數(shù)次,她仍然說不出話來。
宋天粼就這么專注地望著她,好像一定要等到個答案。
兩人四目相對,周身籠罩著股說不出的氛圍,好似有道透明的墻將旁人阻隔在外。
這一幕落在幾步遠(yuǎn)外的蘇荷眼里,就是她花錢雇來的壯膽神器被男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勾走了,兩個男的含情脈脈地對視半天,壓根不把她放在眼里!
“呵呵,呵呵,行,宋天粼你真行。
”蘇荷都被氣笑了,上前兩步,在兩人警惕戒備的目光中慢條斯理地打開鏈條包,挑挑揀揀半天后,兩指夾出張名片,放在病床邊。
見兩人都不動,她半歪著頭,一邊扣著包一邊冷笑:“不是說要找律師么?直接聯(lián)系我的律師就好。
”
宋天粼沒有動作,“慢走不送。
”
楚辭青還存有一點點挽回和局的幻想,用期待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逡巡,訥訥道:“不,不至于吧…你們再談?wù)劊僬務(wù)劇?/p>
“至于!”蘇荷怒火中燒地剜一眼叛徒,頓了半晌后忽然對臉色淡漠的男人勾唇一笑,聲音甜美惑人:“既然都要找律師了,那多一下少一下的,也差不多吧……”
說話間,手上的棱條包已經(jīng)飛了出去,眼看就要重重砸在貼著男人腹部的被褥上——
千鈞一發(fā)之際,楚辭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飛出去,手掌一抓一握,恰好在棱條包砸下的前一瞬牢牢抓住,減緩大部分沖力。
事情發(fā)生得太快。
宋天粼只覺眼前有道纖細(xì)的身影一閃而過,然后鼻尖嗅到一絲極淡的香味。
好似置身雨后的竹林,初時只覺潮熱濕潤的水汽撲面而來,待水汽的清香散開,空氣中便多了絲甜,像搗碎的青草,又像竹葉的青汁,清、淡,卻格外勾魂。
放在被子上的左手不自覺握緊,他本能地想留住那股清甜,卻只是徒勞。
身旁,楚辭青已經(jīng)站直身子,滿臉誠懇地將棱條包雙手遞還,試圖為自己剛剛的舉動做最后辯護:“老板,這包很貴的。
”
“呵,行,你也很行嘛。
”蘇荷眼角微微抽搐,一把拽過棱條包,扔下句“你們兩個給我等著”后揚長而去,門甩得震天響。
楚辭青:“……”
淺褐木門撞到墻上,帶起一陣涼風(fēng),拂過臉龐吹進心底。
最后一絲幻想消散風(fēng)中,天涼楚盡,雖遲但到。
怔神間,她失去逃跑的最佳時機,受害者已經(jīng)開始盤問證人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