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50-60（第39頁）

小哈飛快地低下頭，借著整理衣領(lǐng)的動作，扯出一個更大的笑容，聲音干澀：“嘿嘿，就知道糊弄不了你！我這不是看青哥你太緊張……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嘛！純口嗨！純口嗨找場子，畢竟游戲里打不過你……”

他嘟囔著，聲音卻越說越低，幾乎變成了自言自語：“不過，你自個一個人，真就完全沒想法？還是因為…他？”

他？誰？宋天粼么？

楚辭青扶在門框的手指霎時繃緊，又想起

他看她離開時的神情，蒼白又倔強，好像一只被欺負蔫了的小狐貍。

她喉嚨緊了緊，下意識否認：“不是…我跟他…”

“沒關(guān)系的…知道你們感情深，畢竟青梅竹馬，那么多年，養(yǎng)條狗都舍不得呢。

”小哈努力笑了笑，眼眶微紅。

“你說…蕭逸景？”

“是。

”小哈深吸口氣，抬眼緊盯著她，語無倫次地爭取：“雖然…但是，你們到底分開了啊…我可以等，多久都可以，只要你愿意…”走出來。

女人臉上的表情凝固住了，眼神閃爍著，卻不是小哈所設(shè)想的痛楚抗拒，更像是驚訝茫然，還帶著點自我懷疑的錯愕。

沉默半晌，楚辭青眨了眨眼，復(fù)雜的情緒淡了下去，眼底一片清明，“小哈，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

就像賽車一樣，終點線過了，誰還在乎起步時的彎彎繞繞？”

她微微勾了下唇角，那笑容極淡，像釋然的自嘲，又像是塵埃落定的堅決。

“我不會回頭看。

”她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些，卻無比堅定，“只是現(xiàn)在……我沒那個想法。

”

她給自己預(yù)留了漫長的時間去告別，直到最后一封信寫完，“過去”終于畫上一個句號。

也許并不完滿，也許還有遺憾，但她決心不再回頭，關(guān)于未來的決定自然與“他”無關(guān)。

至于“現(xiàn)在”，那扇門，或許無意中被人敲響過，但此刻，她也沒做好開的準備。

女人臉上的神情平靜得近乎淡漠，望向他的眼神清澈透亮，沒有任何關(guān)乎男女的情愫，徹底澆滅了小哈眼底那點微末的期盼。

小哈喉嚨發(fā)緊，最終只是狠狠抹了把臉，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更“哥們兒”一點：“得嘞！懂！是我沒眼力勁兒！下次再瞎嘚瑟，青姐你就一腳油門把我甩溝里去！趕緊的，快走吧！我這趕著回去上號呢！”

“這還差不多！”楚辭青仿佛也松了口氣，又恢復(fù)了之前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抬手打了個響指，“行了走了，你路上小心！”

說罷，她利落地關(guān)上車門，沒有半分猶豫地轉(zhuǎn)身，徑直走進了燈火通明的地庫入口。

女人纖細筆挺的身影在光影中拉長，最終消失在門廊之后，小哈臉上強裝的嬉笑徹底消失不見。

車內(nèi)徹底安靜下來。

許久，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中央，喇叭發(fā)出一聲短促尖銳的鳴笛，突兀地劃破寂靜，又很快消散在喧囂的空氣里。

就像有些感情，初現(xiàn)端倪，便湮滅殆盡。

……

十五分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