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因?yàn)樗黄脚_封號了啊。
楚辭青記起蘇荷的霸道行徑,臉色訕訕。
沉默間,宋天粼敏銳地意識到什么,眼神微黯:“是因?yàn)槲遥俊?/p>
“……也不算吧。
”
楚辭青側(cè)身,貼著粉色狐貍,背在身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狐貍腦袋,垂眸低聲:“是我沒處理好。
”
宋天粼抿了下唇,起身,“等我一會。
”
楚辭青愣愣地點(diǎn)頭,目送著男人往外走。
吊燈下,男人的背影在地上拉出一道頎長沉靜的影子,步履從容,似乎是要處理一件尋常公事。
侍者無聲引路,他很快消失在花房入口垂落的綠藤之后。
花房里只剩下楚辭青和那只占據(jù)了椅子的粉色狐貍。
四周花影搖曳,馥郁的花香似乎更濃了些,襯得那份寂靜愈發(fā)粘稠。
窗外江景流光溢彩,像一條綴滿寶石的綢帶,無聲流淌。
楚辭青坐回原位,目光無意識地追隨著其中一盞緩緩移動的游輪燈火,原本起伏不定的心緒因著突如其來的安靜更顯嘈雜。
她拿過桌上那杯深紅色的葡萄汁正要往嘴邊送,眼前卻仿佛又晃過琥珀色酒液輕輕搖動的光影,手腕一頓。
耳畔響起三年前在這家酒店發(fā)生過的爭吵:
“青青,你難道還不明白么?”
“你所有的榮耀都離不開賽車,離不開我!”
“除了會開賽車,你還能干什么?”
“你什么都干不成!什么都干不好!”
窗外江景逐漸模糊。
她看見青年站在窗前,胸膛起伏,漂亮的臉上寫著從未見過的戾氣,薄唇里吐出的每一字都像淬了毒的針尖,直挺挺地往她心里扎。
忽然,嘩啦——
男人手臂帶著失控的力道掃過桌面,聲音裹挾著風(fēng)暴:“如果你執(zhí)意要和我分開,你一定會后悔的!”
剎那間,空中盛著剔透冰塊的酒杯應(yīng)聲碎裂。
無數(shù)晶瑩的碎片裹挾著未融的冰晶,在璀璨燈火的映照下,驟然迸散開來。
它們在空中劃出無數(shù)道短暫而鋒利的光痕,折射出無數(shù)冰冷、尖銳的光點(diǎn),就像驟然破碎隕落的夢幻過往。
她僵立在原地,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纏繞,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