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青掙扎了兩秒,舉白旗投降。
“真是丟臉……”她咕噥著,把臉深深地埋進狐貍?cè)彳浀膽驯Ю铩?/p>
溫軟的觸感瞬間包裹住她微涼的臉頰,比任何話語都更能傳遞出一種無聲的慰藉。
她輕輕蹭了蹭,像一只尋求庇護的受傷小獸,想把這片刻的脆弱藏起來。
最后一次,她想。
今晚把最后一封信寫完寄出。
好好道別,再也不見,再也不念。
窗外萬家燈火盈盈,花房花香浮浮沉沉。
楚辭青從狐貍懷里仰頭,對上狐貍藍盈盈的無辜眼睛,很努力地揚起唇角。
你看,她已經(jīng)有了新的人生,新的朋友,新的老板。
她干什么都能干得很好。
……
“前老板?”
蕭逸景肩膀夾著電話,在合同上簽下一個龍飛鳳舞的名字,遞給秘書,再將手機摘下,聲音有些冷:“你沒有告訴他我的身份?”
“抱歉蕭先生,請您聽我解釋。
”
對面男人鎮(zhèn)定的聲音中透出幾許驚慌,語速飛快,“楚小姐當時也在場,她并不希望透露您的身份,出于尊重她的考慮,我只能順著她的說法,但我已經(jīng)向宋總表明,您和楚小姐淵源很深,關(guān)系匪淺。
”
“呵。
”蕭逸景意味不明地笑了聲,黑色簽字筆在修長指節(jié)中飛轉(zhuǎn),“宋天粼,他還說了什么?”
對面安靜了兩秒。
“……宋總承認自己遠不如您,希望有機會和您當面請教,還說……愿意遵從先來后到的秩序……”陳經(jīng)理的聲音透過電波,帶著刻意的謹慎和討好,每個字都像投入湖中的小石子,激起陣陣漣漪。
“先來后到。
”
蕭逸景低聲咀嚼著這四個字,指尖夾著的黑色簽字筆停止了轉(zhuǎn)動。
筆尖在昂貴的實木桌面上留下一個不明顯的墨點,唇邊揚起嘲諷的弧度。
“他倒是很懂規(guī)矩。
”男人平靜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下一秒,“奪”的一聲悶響——
鋒利的筆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洞穿墻壁靶位的猩紅中心,筆身猶自震顫不止。
蕭逸景緩緩站起,頎長身形在如明鏡般光潔的地面投下一道孤絕而極具壓迫感的長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