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絕對不行!”
武惠妃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鮮血順著她的指甲流下,帶來一絲尖銳的疼痛,卻也讓她混亂的思緒強行集中起來。
她不能坐以待斃!
李琚在西域贏得越漂亮,她在長安的處境就越危險。
李琦的儲君之位,就越發(fā)遙不可及!
不行,她必須立刻行動,必須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儲!
只有盡快將李琦推上太子之位,才能穩(wěn)固她的地位,才能對抗這突如其來的風暴。
哪怕手段再倉促,再冒險,她也顧不得了。
她必須反擊!立刻!馬上!
“牛貴兒!”
她猛地抬頭,看向牛貴兒,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異常急促。
“立刻!立刻出宮。去告訴楊洄、李晦他們,就說就說本宮有十萬火急之事相商,讓他們讓他們速到老地方見我。快。一刻都不許耽擱!”
“是,奴婢遵命!”
牛貴兒連滾爬爬地起身,連額頭的汗都顧不上擦,便跌跌撞撞地再次沖出了儀鸞殿。
而隨著牛貴兒離去,殿內(nèi)也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武惠妃粗重而壓抑的喘息聲。
她扶著軟榻邊緣站起身,走到銅鏡前。
鏡中的女子依舊容顏絕麗,但那雙曾經(jīng)顧盼生輝的眸子,此刻卻盛滿了驚惶與狠戾交織的復雜情緒。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氣。
隨即努力挺直腰背,試圖找回那份掌控全局的威儀。
“我不能亂我不能先亂了陣腳?!?/p>
她低聲告誡自己,聲音在空曠的殿內(nèi)顯得格外陰冷:“李琚再能打,他也遠在西域,長安,還是我的長安。儲位,必須是琦兒的!”
她迅速整理思緒,強迫自己冷靜分析。
如今,輿論已然失控,再想去堵悠悠眾口已是徒勞,甚至可能適得其反。
當務之急,她必須快刀斬亂麻。
必須趕在李隆基被西域大捷這股風徹底吹動心思之前,趕在朝野對三王的同情和擁戴形成更大聲勢之前,把最關鍵的太子之位,牢牢按在自己兒子手中。
只要李琦成了名正言順的太子,占據(jù)了大義名分,就有了緩沖和轉(zhuǎn)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