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再不跑都得餓死在這里!”
絕望的哀嚎瞬間壓過了狂熱的圣戰(zhàn)口號。
攀爬云梯的動作停滯了,推沖車的士兵松開了手,他們驚慌失措地回頭,望向帥旗的方向,望向那片燃燒的天空。
眼神中的恐懼迅速取代了之前的狂熱和麻木。
“不許退!前進!”
“為了真主!沖上去!”
督戰(zhàn)軍官們揮舞著彎刀和皮鞭,聲嘶力竭地咆哮著,試圖用血腥的鎮(zhèn)壓挽回局面。
刀鋒砍下,皮鞭抽落,帶起一片片血花和慘叫。
然而,這一次,血腥的鎮(zhèn)壓失效了。
“跟他們拼了,反正都是死!”
“沒吃的了,打下去也是餓死!”
“滾開,別擋路!”
被絕望徹底籠罩的仆從軍士兵,在死亡的饑餓威脅面前,爆發(fā)了前所未有的反抗。
他們不再畏懼督戰(zhàn)隊的刀鋒。
甚至有人紅著眼睛,轉身將武器對準了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隨意鞭撻他們的黑旗軍督戰(zhàn)官。
混亂如同投入油鍋的水滴,瞬間炸開。
仆從軍的潰敗不再是后退,而是變成了瘋狂的逃亡。
他們丟下武器,推搡著,哭喊著,不顧一切地想要逃離這片即將變成饑餓地獄的戰(zhàn)場。
這股潰退的人潮是如此洶涌,甚至開始沖擊本陣。
“擋住他們!攔住這群賤民!”
圖蘭奇驚怒交加,試圖指揮騎兵阻攔。
但兵敗如山倒,數(shù)萬驚恐絕望的仆從軍形成的洪流,豈是幾千騎兵輕易能攔住的?
頃刻間,潰兵像決堤的洪水,沖亂了輕騎的陣型,將恐慌和混亂直接帶入了中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