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少了關鍵的道具圖紙嗎?
可是道具圖紙又是什么?
難不成還要她自己編一個系統(tǒng)科學的說明書?
池初雁接下來又嘗試了將她買的一些積木道具拆開成部件,連帶著積木圖紙一同投進去,同樣沒有任何變化。
但是看到床邊的白色紙鶴時,她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道具制作工廠需要的原材料,是否指的是擁有特殊能力的物品?
她之前和特協(xié)局溝通的紙鶴,在一定的通訊次數(shù)后就會報廢,現(xiàn)在拿來作為實驗,她也不覺得太過心疼。
而這一次,當她將通訊的紙鶴從材料門里丟進去,原本漆黑的工廠內部陡然亮起,一瞬間,池初雁看到了無數(shù)件精密儀器組成的一條流水線,以及儀器旁邊那些如同被織線操縱的木偶一般,面容定格成圓圓漆黑眼睛,三角鼻子,大大笑容的紅色木偶人。
紙鶴仿佛被一股極其強大的吸力,吸進了那些精密的,外表由無數(shù)個齒輪組成的儀器里,那些排在流水線旁邊的紅色木偶人統(tǒng)一地轉過頭,定定地望向她所在的地方,似乎在等待她丟入更多的道具。
然而看著她遲遲沒有投入更多的原材料,那些木偶人臉上的笑容似乎也在緩慢消失,標注著原材料的工廠門口猛然關閉。
標注著道具圖紙,最中間的那扇門口猛然打開,原本的紅色木偶人和儀器全部消失,就像是來到了工廠的另一層,三個白色木偶人坐在一張方桌前,它們朝向池初雁所在的方向,除了顏色以外,似乎與紅色木偶人沒有太大的不同,只是它們的臉上沒有笑容。
它們漆黑的,格外空洞的眼睛靜靜地盯著她,似乎在等待她拿出一份合理的道具圖紙。
在這股讓人頭皮發(fā)麻的目光注視下,池初雁突然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就像是她變成了這群權威木偶人面前的,一個準備不足,等待評判的學生或者員工,拿不出這份圖紙,她就完全對不起白色木偶人為她專門騰出的這部分時間與精力。
池初雁試圖解釋些什么,然而無論她說什么,都得不到白色木偶人的回應。
她感知到的壓力也越發(fā)沉重,直到她說出:“我沒有道具圖紙……”,中間的那扇門口猛然關閉,如同那些白色木偶人覺得她耽誤了它們制作道具的時間,用動作宣示著自己的不滿一樣。
池初雁的心情更為沉重,她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提供更多的精神力,才能夠彌補因為沒有道具圖紙,白色木偶人們制作道具時,還要額外制作道具圖紙這部分勞動的損失。
然而在兩扇門口完全關閉,她焦急等待的這一段時間里,池初雁原本格外沉重的心情,在某一刻像是一個被戳破的泡沫一樣,完全恢復了清醒。
不對!
她是這個道具的主人,道具制作工廠只是被她使用的道具,她為什么會因為道具里的木偶人的態(tài)度,就產生了一種她和木偶人是同等存在的感覺,而且還因為木偶人的評判,而對自己產生了一種奇怪的低落和愧疚感?
這個道具果然和之前的怪物面具一樣,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邪性。
池初雁下意識斷開了原本供給著道具工廠的精神力,標注著道具的門口,突然亮起了紅燈。
一個藍色的木偶人主動從里面打開了門口,它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能夠明顯看出它現(xiàn)在的心情十分不好。
它將一只歪歪扭扭,全身布滿怪異折痕,如同被人拆開又折疊了無數(shù)遍,因此變得格外老舊,紙面也起了毛刺的紙鶴丟了出來,然后不留情面地關上了門。
制作失敗了?
看著重新陷入沉寂的道具制作工廠,池初雁反倒是松了一口氣,在實力沒有得到實質性的提升前,她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隨意啟用這件制作過程過于詭異的道具。
再看著那個毛毛躁躁的破舊紙鶴,她拿出了吸塵器道具,準備將它收走,回到直播間里再分解。
然而下一刻,那只歪斜的躺在桌上的老舊紙鶴,如同陡然意識到了什么,空蕩蕩的紙鶴頭部冒出了一點又一點的,像是代表著眼睛的密密墨點,紙鶴身上歪歪扭扭地顯現(xiàn)出幾個如同墨水泅濕的混亂字形。
【種,你?】
池初雁凝神盯著這只紙鶴一會兒,確定它沒有再出現(xiàn)更多的異樣,就拿出了道具吸塵器,將紙鶴完全吸了進去。
在這過程中,她重新將家里大掃除了一遍,同時探出自己的精神力,細細地掃蕩了一遍自己的身體和整個房間,都沒有找到可能存在的第二個異常。
所以,那句“種,你?”,到底是紙鶴身上出現(xiàn)的詭異,還是道具制造工廠影響紙鶴產生的異常,這是否與她自身的異常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