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剪完所有的指甲后,池初雁收好刀,一個轉身跳到了老虎的背上,抱住了無論是體型還是身高都堪稱龐然大物的白虎。
雖然白虎現(xiàn)在瘦得還是有點皮包骨,但是真將它抱在懷里,池初雁仔細一摸,發(fā)覺它皮毛下的肌肉分量還是沉甸甸的,就像一張厚實而硬挺的大毛毯子。
她放松地將整個身體都埋在了大虎的脊背上,然后用力地深吸一口。
大貓的氣味十分獨特,帶著點像是沾染了深密叢林里茂密枝葉的草木雨水氣息,曬足了陽光后在厚實皮毛里散發(fā)出的溫暖清新氣味。
手感真不錯,以后她躺在上面睡覺應該也很舒服。
……
迦森完全呆滯住了。
剛剛被少女異源修剪指甲動作帶起的憤怒感還未消散,下一刻,感知到她輕盈溫熱的身體落在他的精神體脊背上,再親密無間地貼在了他的身上,一種怪異又恍惚的奇異感覺像是在一瞬間抽走了他脊背上相連的骨頭。
他手腳發(fā)軟,爪子輕飄飄的,像是踩進了黏糊糊的棉花糖里,整個身體都跟著下陷脫力。
難以言喻的,比他第一次擊殺敵人,第一次帶領作戰(zhàn)小隊勝利回歸時更強烈的,仿佛他的靈魂飄散融化在無上星穹的感覺擊潰了他的神智。
它的眼神變得渙散,身體里的骨頭都像是被完全融化抽走了一樣,整個精神體就像是剛剛出生,還沒學會走路的幼崽,四肢發(fā)軟地跌倒在了地上。
……
池初雁被嚇了一大跳。
她剛剛不就是給她家大貓修剪了一下指甲嗎?
怎么大白虎變得連路都不會走了?難道她剛剛不小心修剪得太多,傷到了它的爪子?
池初雁立刻從老虎的脊背上跳下,雪白大老虎的半個頭此刻都緊貼在地上,爪墊不受控制得如同幼貓一般緊縮伸張著,緊繃的肌肉無意識地細密顫抖著。
她一把抓住它厚厚的,快比她頭還大的爪墊,格外認真檢查著她剛剛的修剪的地方,有沒有傷到她家大貓的爪子。
這只爪子沒有受傷,另一只爪子也沒有。
池初雁稍微松了一口氣,其實殺眼蛛的時候,她就在不知道多少次的擊殺中,將自身一絲一毫的力道都控制得無比精妙準確,她有這個信心,絕對不會誤傷到自家寵物。
不過看著大白虎又開始用厚厚的爪子猛然扒拉著它自己的耳朵,整只老虎在地上恨不得蜷縮成一團的動作,她又忍不住對剛剛的檢查結果,產(chǎn)生了一絲懷疑。
不是爪子受傷,難道是其他地方受了傷嗎?
她一把掰開大貓的兩只爪墊,開始仔細檢查著它其他地方有沒有傷口。
……
而看著自家兄長精神體露出的這副模樣,阿爾瓦臉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還從來沒有見到過自家兄長這么……像幼崽一樣,忍不住做出踩奶動作,反應過來后,又羞愧得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的樣子。
其實在神明面前,大家都是這樣的,他兄長也沒有必要太過羞愧。
但是等他哥完全清醒后,如果知道他看見了他這幅樣子,說不定等回家后會忍不住把氣都撒在他身上。
他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躲吧。
獵豹躡手躡腳地從少女神明背后退遠著,退到了一個還是可以清楚地看熱鬧……不對,是關心兄長安全的床邊位置,然后探出頭,興致勃勃地看著迦森從來不會在旁人面前暴露出的窘迫姿態(tài)。
……
迦森對他與異源之間的實力差距早有預料,他也設想到了他可能拼盡全力,都無法傷害到這只人形少女異源一絲一毫的最糟糕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