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兩位奇怪的外鄉(xiāng)人離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
這沒什么奇怪的,本來就沒多少人會來做禮拜,何況那兩人中其中一個還是阿戈爾。但是……
下班以后,流明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種什么樣的心理,開始在鎮(zhèn)上小心翼翼地打聽起那兩位外來人的消息?;蛟S……是對那個與自己同為阿戈爾、卻活得如此“理直氣壯”的同胞感到好奇吧?他這樣說服自己。
“他們之前是在這里住過沒錯,”收留過極境和棘刺寄宿的黎博利老伯說,“但是有一天出了門就沒回來……對對,他們說要去禮拜堂看看。是不是被審判庭抓走了?一個阿戈爾……唉,我不是說你,你是在鎮(zhèn)上長大的,我們都認識你,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那個是外來的阿戈爾……”
流明的心,隨著老伯的話語,一點點沉了下去。
真的是審判庭嗎?
一種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海水般蔓延上他的心頭:會不會……跟自己那天告訴他們“造船廠半夜有怪聲”有關?如果真是因為自己多嘴,才導致他們遭遇不測……
而被流明擔心的兩位“遭遇不測”的當事人,此刻在格蘭法洛造船廠的廢棄裝配車間里,已經(jīng)無縫銜接、“加入了這個家”,甚至有點……樂不思蜀了。
由于泰拉世界低效得令人抓狂的通訊條件,加上極境本身也不是那種會去訂閱《自然科學》這類頂尖學術期刊的民間學者,所以他對于博士那篇《源石量子糾纏》論文所引起的、席卷整個泰拉學術界的滔天巨浪,還一無所知。
因此,當博士展示自己的“源石通訊”研究成果時,極境毫不意外地大受震撼。
“沒有距離限制?!真正的實時通訊?!我的天!”小鳥拿著博士遞給他的、那個只有文字輸入輸出功能的“簡易爪機”(博士將另一塊處于糾纏態(tài)的源石碎片嵌入了另一個終端,塞給了棘刺),開始瘋狂地給棘刺發(fā)送測試消息,速度快得幾乎要產(chǎn)生殘影,“這、這簡直是劃時代的奇跡!我連做夢都不敢有這么大膽的想象力……”
而博士交給他的第一個正式“課題”,就是充分利用他那種特殊的“信號增益”源石技藝,嘗試將寫入源石碎片的信息流,轉(zhuǎn)化為特定頻段的電磁波,并將其發(fā)散出去,盡可能地覆蓋更遠的距離。
這將直接決定他們接下來的行動計劃——是只需要開著這艘小破船,在相對安全的海岸線附近溜達一圈就能完成任務,還是必須硬著頭皮、冒著被海嗣群起攻之的巨大風險,深入危機四伏的遠洋。
鑒于極境和他的兄弟現(xiàn)在是博士的人質(zhì),而且顯然要跟博士一起出海,這也將決定他們倆的生命安全是否有保障。
極境頓時感覺肩頭責任重大,一種前所未有的使命感油然而生。雖然還不至于達到不眠不休的地步,但也立刻火力全開,將全部精力都投入了研究之中。
而棘刺這邊,則是玩何塞玩得不亦樂乎。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自己內(nèi)心深處,曾經(jīng)產(chǎn)生過一個極其危險且瘋狂的念頭——嘗試注射微量的海嗣血液。他想親身體驗這種詭異的生物究竟會給人體帶來怎樣的變化,更想驗證一下,憑借自己的意志力和身體的適應性,能否戰(zhàn)勝甚至駕馭這種侵蝕。
而現(xiàn)在,一個完美的、現(xiàn)成的、不會受到倫理委員會譴責(大概)的研究樣本,就擺在他的面前。
在他和W日常迫害何塞的時候,只有阿米婭小天使會使用治療法術,為可憐的何塞修復快要被堪比烏薩斯粗細的針頭扎成蜂窩的觸腕,以及安撫實驗產(chǎn)生的疼痛,棘刺因此才發(fā)覺了何塞會用觸腕拍打的方式向阿米婭表達謝意。
“他根本就是在瞎拍好吧!純粹是條件反射!”W堅決不承認何塞的觸腕敲擊是一種有意識的、傳遞信息的行為——否則,豈不是顯得之前跟何塞用敲擊聲“交流”了那么多天的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不,這里面存在明顯的規(guī)律性,幾乎可以視為一種簡單的、基于觸覺的語言雛形?!奔棠弥挠涗洷荆厦嬉呀?jīng)密密麻麻地記錄了十幾種不同的拍打方式,表示疼痛憤怒饑餓等等,只有阿米婭出現(xiàn)的時候,觸腕才會換一種仿佛輕叩門扉般的、格外溫和的節(jié)奏。
Logos在仔細查看了棘刺的記錄后,也表示了贊同:“博士的判斷或許是正確的。這位何塞先生,很可能確實還殘存著一部分屬于人類的意識和情感,只是失去了常規(guī)的發(fā)聲和交流能力,被困在了這具異化的軀殼之中?!?/p>
W對此嗤之以鼻:“羽獸高興了還會‘唧唧’叫呢!這能說明什么?”
正當他們爭論不休的時候,在外警戒的斯卡蒂用船錨富有節(jié)奏地敲了幾下鋼板。
“咚、咚、咚?!?/p>
這是博士和她約定的暗號之一。
代表——“又有人朝著這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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