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5章 劇幕（一）（第2頁）

不知是否因為等級提升到了lv。3，相比最初0-0關(guān)卡時的走馬觀花，這次的劇情沉浸感強烈得多。

博士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奇妙的錯覺，仿佛他不僅能以第一人稱重溫過去，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過去自己”的言行，如同一個附身于角色的演員。

眼前的景象如同浸入水中的墨跡般化開、重組。

寒冷的風(fēng)瞬間包裹了他，讓他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一條長長的隊伍里，身旁是穿著熟悉服飾的阿米婭，她的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角，仰頭看著他，眼中滿是關(guān)切。

“博士就是不肯聽話多加一件外套，”阿米婭撅著嘴埋怨道，小手緊緊攥著博士的衣角，“我在這里排隊就好，你去那邊的店里等我，暖和一下?！?/p>

她指了指隊伍前方，那是購買紅絲絨劇團演出票的窗口，附近有一家亮著燈牌的便利店，以及一家名為“北方烈酒”的小酒館。

想起被熔巖吞沒前最后一瞬的白光，博士一時間心情復(fù)雜——隨著時間線的重置，那一刻的阿米婭，只能停留在他的記憶里。

酒館……關(guān)卡名稱就叫“酒館”，那里無疑是劇情的關(guān)鍵地點。

博士順?biāo)浦鄣貞?yīng)下：“好，我去酒館里等你。”

阿米婭張了張嘴，想叮囑他“不要喝酒”，可看到博士有些蒼白的臉色，又覺得讓他喝點東西暖暖身子也好，小臉上頓時寫滿了糾結(jié)。

博士看出她的心思，笑了笑，安撫道：“放心，我不喝酒——就要一杯格瓦斯?！?/p>

阿米婭這才展露笑顏，用力點頭：“嗯！一會兒見！”

博士轉(zhuǎn)身走向“北方烈酒”酒館，剛掀開厚重的擋風(fēng)門簾，一個他已然熟悉、但在此情此景下聽到卻令他瞬間汗毛倒豎的聲音，便混雜著酒氣和喧鬧，飄入了他的耳中。

“生活本就是一出恒久的戲劇，難怪冬日的氣息總令人心生不祥，須知嚴(yán)冬，正是滋養(yǎng)悲劇最肥沃的土壤?！?/p>

那聲音優(yōu)雅而帶著一絲慵懶的詠嘆調(diào)，繼續(xù)說著：“我親愛的朋友，在這樣的日子里，何不來上一杯伏特加，驅(qū)散這命運的陰霾呢？”

博士走進略顯昏暗的酒館，目光立刻鎖定了吧臺旁那個身影——是傀影，或者說，是占據(jù)、影響著傀影的那個存在，“酒神”。他正舉著一杯宛如血液般的紅葡萄酒，向著博士的方向舉杯致意。

“謝謝好意，但我還是來一杯格瓦斯吧?！辈┦吭谝慌缘目瘴蛔?，一邊回應(yīng)，一邊不動聲色地迅速掃視整個酒館環(huán)境。

酒館里人頭攢動，生意好得有些反常。僅有的兩名酒保忙得腳不沾地，額頭上滿是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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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詭異的是，放眼望去，幾乎所有的客人都已經(jīng)顯露出醉態(tài)，面色潮紅，眼神迷離，說話音量不受控制，卻仍在不停地向酒保索要更多的酒液，仿佛陷入了一種集體性的癲狂。

這酒館的老板是否意識到，只要這位“酒神”在此駐足，他的生意就會好到這種近乎異常的地步？

酒神對博士的選擇報以一聲悠長的嘆息：“啊…格瓦斯。清醒的麥芽甜香，與這被酒精與欲望浸透的舞臺格格不入……”

“而且，”酒神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猩紅的酒液舔舐著杯壁，留下妖異的痕跡，“在酒館中卻拒絕美酒的客人，就如同置身劇院卻不肯入戲的觀眾，”他的聲音逐漸低沉，“不會太孤獨了嗎——‘那位’博士？”

“我很好奇，”博士試探著反問，“如果你勸我喝酒，我就會喝嗎？”他偏偏頭，示意周圍那些沉溺于酒精的顧客，“就像他們一樣？”

這是什么精神控制嗎？

“當(dāng)然不會，”酒神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這個表情讓他特別不像傀影，“因為您，我親愛的博士，您始終是一位……不肯入戲的旁觀者?！彼麅?yōu)雅地抿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