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認真起來了?!辈┦康穆曇舻统料氯?,眼神變得愈發(fā)銳利。
……
“發(fā)現(xiàn)博士了!”
指揮室內(nèi),詩懷雅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激動地一拍控制臺,震得旁邊的咖啡杯摔落在地,瓷片四濺,但此時無人在意這些細節(jié)——監(jiān)控畫面上,某扇地鐵屏蔽門上的廣告貼圖出現(xiàn)了不自然的扭曲,經(jīng)過技術(shù)還原后,勾勒出三個人影,簡直是在侮辱她的視力。
“6號線!他們上了6號線!”她對著麥克風急促地喊道。
指令迅速下達。當博士三人所在的列車??肯乱徽緯r,早已接到通知、聚集在站臺上的近衛(wèi)局干員如同潮水般涌入車廂。
然而,博士等人早已在車門開啟的瞬間,利用人群的掩護,悄然下車,再次隱入了連接站臺的某條廢棄通道。
行蹤既然已經(jīng)暴露,博士索性連“光學隱匿”都懶得用了,就這么大喇喇地上車下車,時而混入乘客之中,時而在通道內(nèi)快速穿行。但在他精密的路線規(guī)劃下,他總能巧妙地打一個時間差,讓追兵一次次撲空。
詩懷雅很快從最初的興奮中冷靜下來,意識到節(jié)奏似乎再次回到了博士的手中。
盡管不清楚博士究竟用了何種方法追蹤近衛(wèi)局的隊伍——或許是黑入了監(jiān)控系統(tǒng),或許是依靠Logos的薩卡茲咒術(shù),這不是重點——在軌道系統(tǒng)固有的運行規(guī)則下,巡邏隊的活動范圍終究被限制在有限的站點之間,其可能的移動路線再次變得有跡可循。
“混亂”,在博士面前,又一次逐漸回歸為“有序”。
……
晚上10點55分。龍門地鐵。
“我在9號線上,”陳的聲音從指揮頻道傳來——此刻,除了坐鎮(zhèn)中樞的詩懷雅,龍門巨頭們?nèi)俊跋碌亍弊凡?,“找到博士最新的位置了嗎??/p>
“找到了!就在9號線!陳暉潔你快……不對!方向反了!你立刻去對面站臺,換乘反方向列車!”詩懷雅的聲音因急切而顯得有些尖銳。
陳握著對講機,沒有回答。
她已經(jīng)看見了博士。
就在對面,那列即將離站的地鐵車廂里,隔著兩層屏蔽門,那個穿著深色帽衫的身影,一手隨意地插在衣兜里,一手握著車廂內(nèi)的扶桿,也正望向她。
博士當然知道陳就在對面。
陳撲到了屏蔽門前,手掌下意識地按在了冰冷的玻璃上。
她那雙總是蘊含著堅定意志的赤瞳,此刻驀地睜大,其中翻涌著的憤怒沒有博士想象的旺盛,而是混合著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緒:也許是遺憾,也許是挽留,也許是悲傷。
這是她在那部影片里從來沒有露出過的表情,否則那大概就不會被打上“爛片”的標簽。
地鐵的屏蔽門對于陳而言,并不比兩層保鮮膜更加堅固。
無需赤霄出鞘,她就有數(shù)種方法能瞬間突破這層阻礙,強行留下近在咫尺的博士。
但博士知道,她不會。
地鐵上還載著許許多多剛剛結(jié)束慶典、正滿懷期待趕回家中守歲的人們。他們的世界里,或許還洋溢著年夜飯的余香,回蕩著孩童的笑語。
也許槍林彈雨、源石爆炸都無法讓這位龍門的赤色守護者停步,但她是龍門的陳暉潔警司,所以這兩層薄薄的屏蔽門,便可以擋住她。
所以她無法留住博士。
在狹窄的軌道上,他們相向而行,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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