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突然,一道低嘲陰郁的笑聲打破了此時沉凝的氛圍。
便見坐在會議桌最為角落的,一個穿著藍(lán)色西裝,面容陰郁的男人微微挑起了眉眼,嘴角勾著一抹似譏似諷的冷弧:“蘇總還真是任性,說塞人就塞人,完全不給我們半點準(zhǔn)備的機會呢。”
那個高層A像是抓到了主心骨一般,連忙應(yīng)聲道:“就是啊,蘇經(jīng)理說得沒錯,我們面試得好好的,蘇總突然就要往咱們這兒塞人,打亂咱們的節(jié)奏,那咱們設(shè)計部豈不是得亂套?”
男人狹長陰戾的眸子顯出幾分陰郁,身姿慵懶又悠閑地往椅背一靠:“是啊,賽程都過了三分之一,那個總考核官人都還沒有出現(xiàn)……那現(xiàn)在,我們是所有人,包括前來面試的眾人,全都要等著那位身份高貴,背景雄厚的總考核官嗎?”
他歪著腦袋,唇角挑起的諷刺笑容,令他那張本就顯得陰柔的面容,更平添了幾分陰郁的感覺。
他就這么勾著唇,直勾勾看向姚玲漫:“姚總監(jiān),難道你也同意……蘇總的胡來?”
“蘇總這么要求,自然有蘇總的道理?!币α崧⒉幌牒退麄兝速M時間,優(yōu)雅站起身,纖長白皙的手搭在了桌面上,帶著一種冰冷壓迫的氣勢,“蘇經(jīng)理如果有任何意見,可以去找蘇總,畢竟……您不是蘇總的堂弟嗎?”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姚玲漫語氣間帶了幾分冰冷的輕嘲,卻又令人不易察覺。
最后,她勾了勾唇,聲音卻冷然無比:“蘇總說,面試該如何就如何,該繼續(xù)就繼續(xù),無需特地等總考核官的到來?!?/p>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走出了會議室。
會議室內(nèi)的門被關(guān)上,整個會議室內(nèi)陷入一片死寂。
蘇沉郁靠著椅背,舌尖用力抵住了上顎,狹長陰騭的眸子冷冷地盯著姚玲漫離開的背影,逐漸變得冰冷無比。
高層A看著蘇沉郁的臉色,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露出了一臉憤然的表情,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怒罵了句:“蘇總的走狗!”
蘇沉郁陰戾眉眼微微抬了下,斜睨向高層A,忽而低笑了一聲:“很不服氣?”
突如其來的一句,讓高層A一時有些摸不準(zhǔn)他的態(tài)度,頓時也不敢再開口多說什么。
嘴巴囁嚅兩下,結(jié)結(jié)巴巴道:“哪、哪能啊……蘇經(jīng)理,我只是……”
“不服氣就對了,因為我也不服氣?!碧K沉郁嗓音低冷,緩緩坐直了身體,目光一點一點掃過在場那幾個面色各異的高層,“那個所謂的總考核官,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站出來,甚至連守時都做不到……這樣的人,真的有著設(shè)計方面的專業(yè)素養(yǎng)嗎?”
他輕呵了聲,修長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敲擊著桌面:“蘇總特地塞這么個人進(jìn)來,面試的時候不在,卻有著絕對的決策權(quán),這說明了什么?”
那幾個高層面面相覷,相互對視一眼,才試探性地開口:“說明……在這批面試者里,蘇總已經(jīng)有了想要的人選?”
“膚淺?!碧K沉郁手指一抬,沖著說話的高層晃了晃,“蘇總這樣的決定,分明是想著手操控設(shè)計部這邊……而這個所謂的主考核官,將來就會凌駕于你們之上。”
“現(xiàn)在,是有著面試者的決策權(quán),之后……可能就是有著你們設(shè)計部所有的決策權(quán)也說不定呢?!?/p>
幾個高層紛紛變了臉色。
高層A擰著眉頭,一臉不悅:“蘇總這不是胡鬧嗎?那個什么主考核官,突然被臨時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人都沒有看到,這不就完全說明了那個主考核官是個什么都不懂的人嗎?讓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人來決策我們?我接受不了!”
高層B扶了扶眼鏡,看了看高層A,又看了看蘇沉郁,滿臉搖擺不定的糾結(jié):“蘇總的決策一向沒有出過什么問題,蘇總會這么決定……應(yīng)該有蘇總的道理……”
“我們在這里討論這么多有什么用?得先看到那個什么主考核官再說!”
“現(xiàn)在都快四點了,還有二十幾個面試者,再不抓緊點時間,我們還得為了那個主考核官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