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成功樂得找不著北了?
也不能一下午都不露面啊。
她起身去門口的大爺那兒問了問,才知道,張國強早就回來了,但沒回辦公室,而是一頭扎進了最忙亂的裁剪車間。
周柒柒更奇怪了,抬腳就往車間走。
一進車間門,就看見張國強正弓著腰,吭哧吭哧地扛著一大捆沉甸甸的呢料子,往臺子上搬。
那捆料子看著就死沉,壓得他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來了。
旁邊的工人早就輪換著歇了幾口氣,喝水擦汗,唯獨他,像是跟誰賭氣似的,咬著牙關(guān),一趟又一趟,腳步都有些發(fā)飄打晃,額頭上的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衣服后背更是濕了一大片。
大家伙兒都勸他先歇會兒,可他都跟沒聽見一樣,就知道哼哧哼哧地干活。
周柒柒一看這架勢,心立刻沉了下去。
這哪是表白成功的樣子?分明是受了天大打擊!
她趕緊叫上車間馬師傅,兩人一左一右,不由分說地架住張國強的胳膊,硬是把人從機器前拖開了。
“老張!老張!你這是干啥呢!不要命了!”
馬師傅嗓門大,帶著心疼和責備。
張國強掙扎了兩下,但一下午不歇氣的強體力勞動早已耗盡了他的力氣,最終還是被兩人半拖半架地弄回了辦公室。
一坐下,張國強整個人就像是被抽掉了筋骨,癱靠在椅背上,胸膛還在劇烈地起伏,呼哧呼哧地穿著粗氣,臉膛因為過度勞累和情緒激動漲得通紅,眼皮耷拉著,透著股說不出的疲憊和頹唐。
周柒柒給他倒了杯溫水。
張國強沒接水杯,頭埋得更低了,后頭滾動了好幾下,聲音嘶啞地厲害:
“大梅她她”
他哽住了,吸了下鼻子,用力眨了眨發(fā)紅的眼睛,把那股濕意逼了回去,才帶著委屈和沮喪嘟囔出來,“她拒絕我了。”
說完這句,他像是用盡了最后一點力氣,又猛地低下頭,肩膀微微垮塌下去。
那模樣,不像是個歷經(jīng)風霜的中年漢子,倒像個第一次追求姑娘就碰了一鼻子灰、委屈又無措的毛頭小子。
周柒柒愣住了,下意識反問,“拒絕了,怎么會?”
她這些日子冷眼瞧著,趙大梅對張國強絕對是有意思的。
不然不會一提到他,就臉紅低頭。
也不會在前陣子廠子最艱難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他家里那幾個沒娘的孩子,變著法兒地做好吃的送過去,更不會特意請假來廠子里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