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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狹路相逢，鋒芒初試（第1頁）

第五十三章

狹路相逢，鋒芒初試

永昌鹽號少東家沈榮的到來，像一塊投入平靜水面的石頭，在逍遙坊內(nèi)激起層層漣漪。小七的通報聲剛落，坊外便傳來了略顯囂張的叩門聲，不似尋常顧客的禮貌，倒像是官差查案般的篤定。

林凡眼神一凝，迅速對石虎和錢不語使了個眼色。石虎會意，悄無聲息地移至通往后院的通道口，如同一尊門神，雖未持械，但那股行伍出身的氣勢已自然散發(fā)開來。錢不語則迅速將桌上的賬冊和重要單據(jù)收攏，神色平靜地退至柜臺后，仿佛只是個尋常算賬的先生。

“小七，開門，請客人進來?！绷址舱砹艘幌乱屡郏樕弦褤Q上了生意人慣有的、不卑不亢的笑容。

門開處，只見一個穿著錦緞長衫、年約二十七八的青年，搖著一把折扇，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他面容尚可，但眉眼間帶著一股被富貴豢養(yǎng)出的驕縱之氣，身后跟著兩個膀大腰圓、眼神兇狠的隨從，正是永昌鹽號的少東家沈榮。

沈榮進得門來，目光倨傲地四下掃視，掠過簡陋的店面，最終落在氣度沉靜的林凡身上，嘴角撇了撇：“你就是這逍遙坊的東主，林默？”

“正是在下。不知沈少東家大駕光臨，有何指教？”林凡拱手為禮，語氣平和。

沈榮用扇子指了指店內(nèi)，語帶譏諷：“指教不敢當(dāng)。就是聽說，你這小小的點心鋪子，最近不太安分，弄出些不知所謂的‘雪花鹽’，在市面上攪風(fēng)攪雨，可有此事？”

果然是為此而來。林凡心中冷笑，面上卻故作驚訝：“沈少東家消息靈通。不過，‘?dāng)囷L(fēng)攪雨’之言未免言重了。在下不過是偶得一些海外奇鹽，品質(zhì)尚可，承蒙幾位朋友不棄，贈與品嘗，聊作雅趣罷了，豈敢與永昌號這樣的行業(yè)翹楚相提并論？”

他這番以退為進，既點明了雪花鹽的“海外奇珍”屬性，將其定位在“雅趣”而非普通商品，又看似捧了永昌鹽號一把，讓人一時抓不住錯處。

沈榮顯然沒料到林凡如此滑不溜手，哼了一聲：“雅趣？說得輕巧！你可知道，鹽鐵乃朝廷專營，私鹽可是重罪！你那什么雪花鹽，來歷不明，也敢拿出來招搖？”

扣帽子，施壓恐嚇，這是商場打壓的常見手段。林凡早有準(zhǔn)備，從容應(yīng)道：“沈少東家提醒的是。不過在下所得的，并非成品鹽，乃是海外友人饋贈的‘調(diào)味珍品’，數(shù)量極少，僅供自用及饋贈知己，從未在市面公開販?zhǔn)郏蝸怼禁}’之說？若沈少東家不信，可盡管查證。”

他咬死“饋贈”、“非賣品”這個關(guān)鍵點，讓沈榮的“私鹽”指控落空。畢竟，達官貴人之間互贈稀罕物，是常有的事，只要不形成大規(guī)模買賣，官府通常睜只眼閉只眼。

沈榮見法律層面一時難以壓服，便換了個方向，語帶威脅：“哼，巧舌如簧！就算你不是私售，但你這東西流出去，擾亂了市面鹽價，壞了行規(guī)！我永昌鹽號在京城經(jīng)營數(shù)十年，與各家鹽號皆有往來，你初來乍到，不懂規(guī)矩，可別自誤！”

這是要借助行業(yè)霸主的地位，進行潛規(guī)則打壓了。

林凡心知肉搏的時刻到了。他臉上笑容不變，語氣卻稍稍轉(zhuǎn)冷：“沈少東家，規(guī)矩自然要懂。但做生意，講究的終究是‘貨真價實’四個字。若只因在下有了些與眾不同的好東西，便成了‘壞了規(guī)矩’，那這規(guī)矩，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p>

他頓了頓，目光直視沈榮，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挑釁：“再者，聽聞永昌號以鹽質(zhì)上乘著稱。沈少東家若是不信在下的鹽有何特別，何不親自品鑒一番，看看是否當(dāng)真能入得了您的法眼？若真是徒有虛名，無需少東家動手，在下自行關(guān)門歇業(yè)便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