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王班頭命令道。
一名衙役上前掀開箱蓋,將里面的舊衣服、工具一件件往外扔。林凡的呼吸幾乎停滯,目光緊緊盯著那逐漸見底的箱子。
終于,箱子空了。除了雜物,別無他物。
那油布包裹,竟不翼而飛!
林凡心中巨震,但臉上不敢有絲毫表露。是誰?什么時候?石虎和錢先生都不可能!難道有第三人在自己離開后進入過密室?是敵是友?
王班頭罵罵咧咧:“媽的,什么都沒有!再去別處搜!”
一番雞飛狗跳的搜查后,衙役們陸續(xù)回報:“班頭,廚房的鹽查過了,有鹽引票號!”“庫房里的鹽也一樣,沒問題!”
王班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接到的舉報信言之鑿鑿,沒想到竟然落空!
“王班頭,可搜到什么‘私鹽’了?”林凡走到對方面前,語氣冷了下來,“還是說,您需要再去我臥房搜搜,看看床底下有沒有藏著一座鹽山?”
圍觀的客人中傳來一陣低低的哄笑。王班頭面紅耳赤,梗著脖子道:“或許……或許是舉報有誤!我們走!”
“站住!”林凡厲聲喝道,“王班頭,這就想走了?我逍遙坊的損失,我林凡的名譽,就這么算了?今日你若不給個說法,我明日便去順天府尹面前,問問這無憑無據(jù)、肆意搜查良商,是個什么道理!”
王班頭冷汗下來了,他知道今天踢到鐵板了。這林凡不僅鎮(zhèn)定,而且言辭鋒利,背后似乎還有倚仗(他猜測可能與趙文淵有關(guān),卻不知已生嫌隙)。“林……林東主,誤會,都是誤會……可能是有人惡意舉報……”
“誤會?”林凡冷笑一聲,“一句誤會就完了?錢先生,記錄下今日所有受損物品,明日我親自去順天府遞交訴狀!王班頭,請吧!”
林凡深知見好就收,此刻不宜將官府往死里得罪,但必須展現(xiàn)出強硬態(tài)度,否則日后誰都敢來踩上一腳。這番敲山震虎,是必要的。
王班頭如蒙大赦,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走了。逍遙坊內(nèi),客人們紛紛上前安慰林凡,稱贊他臨危不亂。坊內(nèi)伙計更是對東主佩服得五體投地。
待眾人散去,林凡、石虎、錢不語回到密室。關(guān)上門,林凡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東主,那賬冊……”石虎急切地問。
“不見了?!绷址驳吐暤溃碱^緊鎖,“在我們離開后,有人進來過,拿走了它?!?/p>
錢不語倒吸一口涼氣:“會是誰?顧先生去而復(fù)返?還是……另有其人?”
林凡走到那只空了的雜物箱前,心中疑云密布。賬冊的失蹤,比被官府搜到更讓他不安。這意味著,除了顧青書、趙文淵、“青雀”之外,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暗中關(guān)注著他,并且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他的核心密室。
敵友難辨,深淺不知。京城這潭水,果然深不見底。
就在這時,窗外忽然傳來“嗒”的一聲輕響,似是小石子敲擊。三人立刻警覺。石虎一個箭步?jīng)_到窗邊,謹(jǐn)慎地推開一條縫,只見窗外空無一人,窗臺上,卻端端正正地放著那個熟悉的油布包裹。
包裹上,還壓著一張小紙條。借著月光,林凡看清了上面的字:
“物歸原主。小心火燭,隔墻有耳?!?/p>
字跡潦草,與顧青書的清雋截然不同!
林凡拿起包裹,入手沉甸甸的,賬冊果然失而復(fù)得。但這短暫的失竊與歸還,卻像一記警鐘,重重敲在他的心上。
這送還賬冊的神秘人,究竟是誰?他是在示好,還是在示威?那句“隔墻有耳”,又指的是什么?林凡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之中,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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