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深吸一口氣,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敢問閣主,與家母柳氏,是何淵源?為何如此相助?又為何要‘清君側(cè)’?”
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團。影閣的介入,必然與母親有關(guān)。
玄七沉默片刻,似乎在權(quán)衡是否告知。最終,她緩緩開口:“柳夫人于影閣有恩,曾救過上任閣主性命。此為其一。其二,現(xiàn)任閣主認為,‘幽螭’及其背后勢力,已成國之大害,非雷霆手段不能清除。螭首令是契機,而你,是閣主選中執(zhí)令之人?!?/p>
答案依舊模糊,但至少確認了母親與影閣的關(guān)聯(lián)。林凡沉吟道:“‘清君側(cè)’非同小可,需周密計劃,更需確鑿證據(jù)。否則,與謀反何異?如今敵暗我明,貿(mào)然行動,恐適得其反?!?/p>
玄七聞言,眼中似乎閃過一絲贊賞:“看來你尚未被仇恨沖昏頭腦。閣主亦非讓你即刻動手。眼下有一事,或可為你提供接近‘君側(cè)’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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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三日后,宮中蘭臺殿將舉辦一場小型賞珍會,由淑妃娘娘主持,邀請部分宗室、重臣及有才名的清流子弟入宮鑒賞古籍字畫?!毙叩溃澳俏桓叱J?,屆時會在場負責協(xié)調(diào)事宜。”
林凡心中一動,這是一個混入宮中、近距離觀察高常侍的絕佳機會!
“但我身份敏感,如何能參加此等宮宴?”
玄七取出一份燙金請柬,放在桌上:“‘墨言’先生雖不便現(xiàn)身,但另一位才華橫溢的年輕士子‘林修遠’,卻可持此柬入宮。身份文牒、過往經(jīng)歷,皆已備妥,天衣無縫。”
林凡拿起請柬,看著上面陌生的名字和精致的宮廷印鑒,知道影閣早已為他鋪好了路。這看似是機會,卻也可能是更大的陷阱。
“我需要考慮。”林凡沒有立刻答應。
玄七也不強求,轉(zhuǎn)身欲走,到門口時頓了頓,留下一句:“閣主讓我轉(zhuǎn)告你,宮中并非鐵板一塊,亦有心向光明之人。能否把握機會,看你自己的選擇與造化?!?/p>
說完,她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夜色中。
林凡握著那份沉甸甸的請柬,心潮起伏。入宮,無疑是刀尖跳舞,但也是目前唯一能接近核心、查明真相的途徑。去,還是不去?
就在林凡權(quán)衡利弊之際,窗外突然傳來一聲極輕微的貓叫,三長兩短,重復兩次——這是他與水老約定的、極度緊急的聯(lián)絡(luò)信號!
水老竟然找到了這里?而且用了最高等級的緊急信號!
林凡心中一緊,立刻推開窗戶。只見樓下陰影中,水老的身影踉蹌出現(xiàn),衣衫染血,臉色蒼白如紙,他扶著墻壁,艱難地抬起頭,對林凡嘶聲道:
“快……快走……樓主……遇襲……重傷……聽風樓……完了……”
話音未落,水老已支撐不住,暈倒在地!
樓主遇襲重傷!聽風樓完了?!
林凡腦中嗡的一聲,如遭雷擊!最大的倚仗,頃刻間崩塌!最后的退路,似乎也已斷絕!
巨大的危機,以最猛烈的方式,驟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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