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煊搖搖頭,沒吭聲。
元照了然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腦勺:“讓我猜猜——是不是看青松練武,想起自己的經(jīng)脈丹田了?”
他這才低低地“嗯”了一聲,聲音里裹著委屈。
他從小還跟著父親兄長們習武、打熬筋骨,不知吃了多少苦。
可一夕之間,從前的努力都化作了烏有。
“別太沮喪。”元照放緩了語氣,“你還小呢,阿青姐姐不是在你和明玥體內(nèi)放了能續(xù)接經(jīng)脈、修復丹田的水蛭嗎?肯定能好起來的?!?/p>
元明煊小聲嘟囔:“可都過去這么久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呀?!痹漳托牡?,“丹田經(jīng)脈傷得那么重,能有機會恢復就已是不易,得慢慢來?!?/p>
“嗯,我知道了。”元明煊點點頭,腳步輕快了些。
把元明煊送進學堂,元照轉身走向新建的鍛造坊
。先前小院前的小鍛造房早已拆了,如今這座新坊剛竣工,遠遠就能聽見里面的鏗鏘聲。
坊內(nèi)果然熱火朝天。朱家五兄弟赤著膊,古銅色的脊背淌著汗珠,正圍著鐵砧忙得不停。
朱大蹲在熔爐前,蒲扇般的大手拉動風箱,呼呼風聲裹著火星從爐口噴薄而出,把精鐵燒得紅亮,連空氣都被烤得發(fā)燙。
“好了!”朱大一聲低喝,朱二早已提長鉗候著,手腕一翻夾住紅鐵,穩(wěn)穩(wěn)甩到朱三面前的鐵砧上。
“鐺!”朱三掄起半人高的鐵錘砸下,火星濺成金雨,鐵坯應聲陷下寸許。
朱四持小錘定形,朱五握鑿子開槽,小錘敲鑿的脆響與大錘的悶響交織,節(jié)奏錯落卻絲毫不亂。
朱三每砸三下,朱四便調(diào)整鑿子角度,朱五趁機用濕布擦去鐵屑,五人配合得密不透風,仿佛共用一顆心臟在搏動。
鐵坯漸漸褪去赤紅,朱二又將它送回熔爐,朱大加大風力,火苗卷得更高。
這般往復三次,朱三最后一錘落下時,鐵坯已凝成長刀雛形,刀脊筆直如線,在火光里泛著冷硬青光。
“成了!”朱三抹了把汗,咧嘴露出兩排白牙。
“好!”元照拍著手走進來,“你們的配合越來越默契了?!?/p>
五兄弟見了她,立刻站成一排問好:
“姑娘!”
“姑娘您來啦!”
元照笑著點頭:“照這進度,你們將來鍛造出神兵也不是不可能?!?/p>
“真、真的?”朱大抓著后腦勺,憨厚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