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她重重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始終跳不出這人際關(guān)系的包圍圈。
“我好心奉勸葉小姐一句,不要把別人的玩笑話當(dāng)真,免得害人害己。”
葉舒瞬間坐直,緊緊攥住雙拳:“你什么意思?別人是誰?”
“韓卓?!彼摽诙?。
葉舒一愣,沒料到他會直言不諱地點(diǎn)名道姓,想了一想,揚(yáng)著下巴,笑語盈盈道:“那又怎樣?我偏要~!”
他轉(zhuǎn)頭看她一眼,瞳眸里像染了墨汁,黑不見底,給人一種深情的意味;但他說出的話語卻是全然相反:“可惜事實(shí)更加殘酷,是害人尚淺,害己則深。他有玩的資本,你卻沒有?!?/p>
“到底關(guān)你什么事?輪得到你來管?”葉舒收斂了笑意。
“我好心奉勸,誰想葉小姐定要當(dāng)作驢肝狗肺?”他笑說道。
“好心?”葉舒雙手抱胸,面帶譏刺,“如果嫉妒,你就直說?!?/p>
像是聽見了什么河漢之言、無稽之談似的,他莫名其妙地看向她:“我需要嫉妒誰?韓卓?”
葉舒冷冷一笑,脫口道:“你確實(shí)不需要嫉妒他,因?yàn)槿思业男纳先苏隽四愕恼磉吶四亍?/p>
這話一出口,倒引得沉易洲又深深看了她幾眼。隨后,他收斂表情,語氣也變得寡淡了幾分:“既然知道,又何必撞這南墻?”
“因!為!我!樂!意!”葉舒整個(gè)人已經(jīng)變成了一掛炮仗,誓要將這輛車炸得粉碎?!扒Ы痣y買我樂意,一切傷害本人照單全收!”
但沉易洲是何等樣人?只需一盆冷水,便讓這炮仗啞火――
“全世界唯有葉小姐最沒資格談‘傷害’二字!”
話語像裹著寒冰,狠狠砸在葉舒身上。
“對不起”三字,像滑索一樣在喉管里往復(fù)來回,但葉舒卻終究沒有將其付之于口。
他不會接受,一定不會接受!她對自己這樣說。
那么,她是否就有勇氣去面對呢?不,她害怕去面對。
潰癰的結(jié)果太痛!這讓她沒法接受,隱痛之所以為隱痛,就是不要去觸碰!
她承認(rèn)她是一個(gè)卑怯的人,于是,她決定徹底龜縮起來,管他有沒有硬殼!
沉默的空氣像病毒一樣傳播開來,肆掠著每個(gè)人的身心。
葉舒頭抵著玻璃窗,意興闌珊地望著長街上的車水馬龍。
“葉小姐無話可說?”
葉舒動也不動,答無可答。
“原來葉小姐也承認(rèn)是自己理虧。”雖是在對她冷笑,但葉舒聽得出其中有幾分自嘲。
實(shí)在太難堪了!葉舒不自覺又重新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