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手甩開衣袍,跨過門檻,似挾夾著風(fēng)雨而來,他一把抓住青凌的手臂,將她拖拽起來:“姚青凌,我之前以為你只是心胸狹隘,沒想到你是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下這么狠的手!”
如此近的距離,青凌可以清晰看到他眼底的火光,他鉗子似的手指幾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了。
姚青凌疼得幾乎掉出眼淚,狠狠憋了回去:“放開!”
展行卓沒松手,仍是滿臉怒容瞪著她。
她下了那么狠的手,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里練書法,一點都沒覺得心虛!
心黑的女人,以前是他看錯了她!
四目相對,姚青凌再也沒在男人眼里看到曾經(jīng)的溫柔,只剩下了狠戾,對她的厭惡,失望。
她心底的疼痛悉悉簌簌蔓延開來。
一起生活了三年,她對他可謂盡心盡力,他不清楚她的為人?
男人亦看著她的臉,只是他看不到這個女人有示弱的意思,連一絲恐懼都沒有,冷靜得讓他只覺她冷血。
她的眼神,也沒有以往看他的溫情脈脈,黑漆漆的,冷靜到他的眼里好像沒了他這個人。
這幾天,他一直在書房,等她低頭,等她來認錯。
可她卻是去把周芷寧的丫鬟打了!
她以為這就是小懲大戒,逼周芷寧離開?
她太惡毒了!
男人的手指不但沒有松,反而更用力了,似乎在用這逼迫她求饒。
姚青凌疼得擰緊了眉毛。
錦葵挨了打,周芷寧必然不會咽下這口氣,她更會在展行卓面前添油加醋說道一番,訴說她的委屈。
展行卓那么疼她,如何讓她忍了這委屈?
姚青凌派管事嬤嬤去做事時,就已料到展行卓會氣到發(fā)瘋。
可是對她動手,這是第一次。
青凌忍著疼,不卑不亢,平靜沉穩(wěn)地開口:“郎君大人,在責(zé)問我之前,你要不要聽我說些,再做論斷?”
男人見她這樣平靜,怒火只增不少:“你要說什么?說你沒有把周芷寧的丫鬟打得殘廢?證據(jù)在那里,你有什么可狡辯的?”
“殘廢?”姚青凌目光微微一動,疑惑。
打板子有方法,有皮肉不傷,傷筋骨的;也有打得皮開肉綻,但恢復(fù)很快的;還有打得疼,叫聲大,但傷勢不重的。
錦葵的那二十大板,不可能把她打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