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緊攥著她的手不放,兩人對視的那一瞬,他眼睛忽然微微一震。
她的眼神……
但他沒有細(xì)想,只堅(jiān)定地認(rèn)為她的脾氣沒鬧夠。
他禁了她的足,她就跟他對著干,要鬧到他跟她低頭的那一刻。
連榮嬤嬤都說了,她有抵觸情緒。
她這樣鬧,一點(diǎn)女人的溫柔都沒有,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溫和良善的姚青凌了。
嫉妒,使她面目全非。
展行卓頓時覺得索然無味,榮嬤嬤勸他的話也放在了一邊。
這樣的妻子,還怎么讓他喜歡得起來,還怎么讓他尊重,把家交給她。
還得晾她一段時日,讓她意識到她已經(jīng)失去了他,再叫她反悔,按照他的要求做一個真正的賢妻。
展行卓松了手,臉色黑得難看,他走到衣架那邊,兀自脫下外衣,搭在架子上,再走到床塌,看向青凌:“去準(zhǔn)備洗腳水,洗腳都不會了嗎?”
青凌坐在臨窗小炕,揉著被他捏疼的手腕。
那里已清晰浮出他的指印,手骨隱隱作痛。
聞言,她抬頭,不可思議地看過去。
洗腳?
男人兩手撐著床沿,黑漆漆的眼睛盯住她,冷聲道:“實(shí)話告訴你,我已經(jīng)在芷寧那里吃過晚膳。她今日做的幾道菜,都是為了我的生辰特意學(xué)的?!?/p>
“你呢?口口聲聲自稱少夫人,可你現(xiàn)在哪一點(diǎn)像個少夫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了太后,什么都要順著你!”
他用嚴(yán)厲說辭,給她機(jī)會,對他服軟,順從。
姚青凌默默地望著他腳上的那雙黑色皂靴,一顆心臟好像被人狠狠摔在地上,踩了又踩。
以為早已麻木,可如今,怎么又疼起來了?
人怎么能這么善忘呢?
過去三年,她沒有為他做過吃的?
無論是他的生辰,還是他忙公務(wù)忙到深夜,她送上去的一碗甜湯。
是他不要了的啊,既然準(zhǔn)備了無用,她又何必費(fèi)心?
她對他的好,如今他卻將她當(dāng)成了奴婢。
“……我讓你在家反省,你反省了個什么?!”
男人冷硬的聲音傳來,青凌回神,目光茫然抬起,怔愣看著,腦子里在問:這個人是誰?怎么如此陌生?
“姚青凌……姚青凌,我跟你說話,你少裝耳聾!”展行卓不耐煩,就要起身去抓她。
青凌看著走到她面前的男人,那放大的身體極具威嚇,青凌這一次躲開了他的手。
展行卓看了眼落空了的手,擰眉看著她,只覺眼前的女人越來越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