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無表情的看了看那位官員,再看向藺拾淵。
他神色輕淡,氣度從容,毫無羞恥之意,好像聽著的,是別人的事情。
清冷的眉眼間有倨傲之意,視萬物如無物。
不悔,不恥;不鬧,不辯;悉聽尊便。
馬車搖動,一點一點退出鬧市,官員洪亮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然藺拾淵將軍歷經百戰(zhàn),以血肉之軀護我澧國安危,護我澧國子民,寸土不讓……戰(zhàn)功赫赫,鄞州一戰(zhàn)……”
聲音漸漸遠去。
姚青凌看向展行卓:“為何不看下去?比起祈福,你難道不更應該關心朝堂之事嗎?”
展行卓淡淡看她一眼:“與你何干?”
對一個旁人,她全神貫注,卻對自己的夫君冷待。
展行卓臉上寫滿了不爽。
姚青凌被他頂了回來,竟然不知說什么。
是,朝堂之事與她無關;但她關心那位將軍的命運。
從戰(zhàn)場上活下來的人,不該死在自己人手里。
“……今日,就讓全京城的百姓做個評判,你們認為藺拾淵有罪,就將竹簽放在這……”
青凌掀開簾子,扭頭看向后方。
展行卓冷著臉看她。
突然,姚青凌站起來,掀開簾子叫停了馬車。
桃葉連忙過來:“小姐?”
姚青凌語速很快:“快,去把馬凳拿來!”
桃葉急忙叫小廝去搬凳子,還未等凳子完全放好,青凌就從馬車上下去了。
她攥著桃葉的手,另一只手拎著綾裙往看臺那邊跑。
“快,我們去看看。”
馬車車廂內,展行卓的臉色黑透了,眼睜睜看著姚青凌混入了人群中。
那敏捷的身影,哪有頭暈身體不適的樣子!
鳴鹿也是一臉驚愕,他看了看主子:“爺,少夫人她這是——”
不是說要去永寧寺嗎?
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