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受傷了的護院,應(yīng)該是還能喘口氣的都挪這里來了。
官兵們趕緊上前幫忙,而縣衙大人則要查看那些官家夫人小姐們有沒有事,傷亡多少,再是那些富商們。
廂房里,一些女人們正在給傷員包扎傷口,寺院里所有能用的藥物都被她們找出來了。
縣衙大人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只有幾個夫人丫鬟受傷,且不是很嚴重,扶了扶頭上烏紗帽,暗想這頂帽子算是保住了。
正慶幸著,轉(zhuǎn)念一想,那些流民呢?
難道流民搶了財物都撤了嗎?
可是,這么多女人,他們都不帶走?
沒有女人遭受侮辱;也沒有人被帶走當人質(zhì)?
縣衙大人想到這,又叫人去仔細詢問一遍,有沒有被擄走的。
他疑惑,眼看護院死的死,傷的傷,那些貴人們也不像是能打的,流民打到這兒,竟然沒有滅口?
這太符合暴亂下的思維。
小吏回來回復(fù)說:“大人,沒有人被擄走。那些流匪只是搶走了財物,看樣子,是怕官兵上山圍剿,提前撤退了?!?/p>
縣衙大人重重哼了一聲,扶著腰帶唾罵:“烏合之眾。”
顯然,他認為那些流匪本來就是一幫種地農(nóng)戶,沒有打仗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全靠人多沖進來掠奪,搶了就跑;他們也沒有什么長遠眼光,怕追究,就只是要些錢財而已。
姚青凌給受傷的御史夫人上藥,余光瞥著那位縣衙大人,臉色十分謹慎。
——在流匪舉刀朝她砍下的時候,是御史夫人大叫一聲,說她是先忠勇侯姚銳之女,那人猶豫了一下,桃葉沖上去緊緊抱住了那個人的手臂,姚青凌才活下命來。
先忠勇侯姚銳,與其他有名將領(lǐng)相比,不算出名。況且他已經(jīng)死去多年,早就沒有什么人記得;真讓他有名的,是他那位殉情了的夫人。
但百姓不記得哪位戰(zhàn)死沙場的將士,卻敬重他們保家衛(wèi)國的義舉。
緊要關(guān)頭,救下青凌一命的,不是展行卓,也不是她自己,是她去世了十年的父親。
姚青凌保住了命,又說服了這些流民,再是所有后院的貴人們有了活命的機會。
姚青凌與流匪們做了交易,之后,流匪們帶走了財物撤退,而她和桃葉,御史夫人等人,將受傷的人都集中到后院救治。
她們忙了一夜,剛坐下歇息,縣衙大人帶著官兵姍姍來遲。
而直到這時,青凌也沒有在那些人群里,看到展行卓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