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沼澤的邊緣地帶,瘴氣如同流動的淡紫色綢緞,纏繞在枯樹老藤之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爛的腥甜氣息。
林風(fēng)用一塊浸濕的布條捂住口鼻,眼神警惕地掃視四周。這里的樹木長得歪歪扭扭,樹干上覆蓋著厚厚的苔蘚,地面更是泥濘不堪,一腳踩下去能陷到腳踝,稍不留意就可能踏入隱藏的泥潭。
雪絨駝跟在他身后,小蹄子踩在泥地里“吧唧吧唧”響,時不時用鼻子嗅嗅周圍,每當(dāng)靠近瘴氣濃郁的地方,就會用腦袋把林風(fēng)往旁邊拱,顯然對這里的環(huán)境很敏感。
“看來你對沼澤很熟悉?”林風(fēng)被它拱得踉蹌了幾步,忍不住笑道。
雪絨駝傲嬌地扭過頭,卻還是放慢腳步,走在林風(fēng)前面開路,像是在說“本駝只是不想你死在這里”。
兩人一駝小心翼翼地深入了約莫半里地,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爭執(zhí)聲,隱約夾雜著法器碰撞的脆響。
“這株‘腐心草’明明是我們先發(fā)現(xiàn)的!”一個粗獷的聲音怒喝道。
“發(fā)現(xiàn)又如何?能者居之!就憑你們兩個煉氣四層,也配跟我們搶?”另一個陰冷的聲音嘲諷道。
林風(fēng)示意雪絨駝停下,悄悄撥開擋路的藤蔓望去。
只見前方一塊相對干燥的空地上,兩伙修士正劍拔弩張地對峙著。一邊是兩個身著灰袍的中年修士,氣息都在煉氣四層,面色焦急地護(hù)著腳下一株黑色的靈草——正是煉制解毒丹的主材腐心草。
另一邊則是三個錦衣修士,為首的是個面容陰鷙的青年,修為已達(dá)煉氣五層,正用戲虐的眼神看著灰袍修士,身后兩人也是煉氣四層,顯然占據(jù)著絕對優(yōu)勢。
“是‘黑風(fēng)堂’的人!”林風(fēng)認(rèn)出了錦衣修士胸前的標(biāo)志。黑風(fēng)堂是附近一帶臭名昭著的修士幫派,專以搶奪低階修士資源為生,行事狠辣,比鐵刀幫更讓人不齒。
“王二,李三,識相的就把腐心草交出來,再磕三個頭,說不定爺還能饒你們一命。”陰鷙青年把玩著手中的折扇,語氣輕佻,折扇開合間,隱約能看到扇骨上鑲嵌的細(xì)小刀刃。
兩個灰袍修士臉色漲紅,其中一人怒聲道:“秦浩!別太過分!這腐心草是我們兄弟冒著生命危險才找到的,關(guān)乎我?guī)熋玫男悦?,絕不可能給你!”
“師妹?”秦浩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淫邪,“哦?是哪個小美人?不如帶出來讓哥哥瞧瞧,說不定哥哥心情好了,不僅不要你的草,還能給你幾粒丹藥呢?”
“你找死!”灰袍修士被徹底激怒,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就沖了上去。
“不知死活?!鼻睾评浜咭宦?,折扇猛地展開,扇骨上的刀刃閃爍著寒光,輕易就擋住了長刀。他身后的兩個修士也立刻動手,圍攻另一個灰袍修士。
雙方瞬間戰(zhàn)在一處?;遗坌奘侩m然悍不畏死,但修為和人數(shù)都處于劣勢,很快就落入下風(fēng)。沒過幾招,其中一人就被折扇劃破了手臂,鮮血直流,動作頓時一滯。
“噗!”秦浩抓住機(jī)會,折扇重重拍在他的胸口,那修士慘叫一聲倒飛出去,撞在樹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顯然受了重傷。
“師兄!”另一人驚呼,分神之際,被身后的修士一腳踹倒在地,長刀架在了脖子上。
勝負(fù)已分。
秦浩走到倒地的灰袍修士面前,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戲虐道:“早這樣不就好了?非要挨頓打才老實。”他彎腰撿起地上的腐心草,放在鼻尖嗅了嗅,滿意地笑了,“不錯,夠年份。”
“放開我?guī)熜?!”被刀架著脖子的修士怒吼道?/p>
秦浩理都沒理他,對身后兩人道:“處理干凈點,別留下痕跡。”
“是,秦哥?!蹦莾扇藨?yīng)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顯然是打算殺人滅口。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