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劍峰的風(fēng)還是老樣子,裹著松針的清香掠過劍痕累累的巖壁。
王鐵蛋剛落地就直奔靈米田,看著綠油油的禾苗,捧著鏟子直咋舌:“三年沒回來,這米長得比龍宮的還壯!二師姐肯定偷偷澆了靈泉!”
趙山河背著靈米桶,眼睛卻盯著峰頂?shù)脑噭ε_——那里的劍痕比記憶中深了三寸,顯然有人常來練劍。他剛要開口說“師尊肯定又在琢磨新劍法”,就見二師姐蘇清鳶提著食盒從竹屋走出,素白的裙角沾著些微劍塵,眉宇間帶著幾分凝重。
“師尊呢?”林風(fēng)心里咯噔一下。往日這個時辰,師尊總會坐在竹屋前的石凳上煮茶,看他們練劍??山裉熘裎蓍T虛掩著,里面的茶具蒙著層薄灰,顯然有些日子沒人住了。
蘇清鳶將食盒放在石桌上,打開里面的靈米糕,卻沒像往常一樣催王鐵蛋吃,反而看向林風(fēng),聲音輕得像風(fēng):“師尊突破了?!?/p>
“突破?突破到劍尊圓滿了?”趙山河立刻湊過來,手里的靈米桶都忘了放。他追了師尊二十年,還沒見過有人能在劍尊之上再進(jìn)一步。
蘇清鳶搖了搖頭,指尖劃過石桌上的一道劍痕——那是師尊臨走前刻的,紋路里還殘留著淡淡的金色光韻:“是劍圣。真正的劍圣,半只腳已經(jīng)踏出了這個世界的界限?!?/p>
“踏出世界?”王鐵蛋嘴里的靈米糕差點(diǎn)噴出來,手里的鏟子“當(dāng)啷”掉在地上,“世界外面還有地方?難道是像龍宮那樣的海底,還是佛國那樣的沙漠?”
林風(fēng)的手猛地攥緊元初圣劍,劍身上的圣火印記突然發(fā)燙,與石桌上的劍痕產(chǎn)生共鳴。他想起三年前離開時,師尊拍著他的肩說“劍的盡頭不是巔峰,是更遠(yuǎn)的天地”,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勉勵,如今才知師尊早已窺得門徑。
“師尊說,這個世界的靈氣快要撐不住他的劍意了?!碧K清鳶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簪,簪頭是片用劍意凝成的柳葉,“他在三個月前突破劍圣,當(dāng)天夜里,斷劍峰的上空裂開了道光縫——那是通往‘天外天’的口子。師尊說,他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找真正能容納劍圣劍意的地方。”
“天外天……”林風(fēng)喃喃重復(fù)著這三個字,入神境的神識下意識鋪開,卻連峰外百里的靈氣都探得清清楚楚,唯獨(dú)感知不到那所謂的“光縫”。他伸手觸摸石桌上的劍痕,指尖傳來熟悉的暖意,那是師尊獨(dú)有的劍意——溫和卻磅礴,像包容萬物的天地。
趙山河突然悶哼一聲,手里的滄瀾劍不受控制地出鞘,劍身上的紋路與石桌劍痕呼應(yīng),發(fā)出嗡嗡的鳴響。他臉色發(fā)白:“我……我剛才好像看到了道光,在天頂上面,一閃就沒了?!?/p>
“那是師尊留下的印記,只有觸摸到劍圣門檻的人才能看見?!碧K清鳶看著林風(fēng),眼神里有欣慰也有擔(dān)憂,“師尊走前說,若你能集齊三柄元初神兵,或許有一天能追上他的腳步。他還留了句話給你——‘別被這方天地困住,劍心所至,皆是坦途’?!?/p>
王鐵蛋撿起鏟子,突然蹦到試劍臺邊,對著天空大喊:“師尊!等我吃完靈米糕就去找你!我還沒跟你學(xué)怎么用鏟子斬劍氣呢!”喊完又撓撓頭,對著林風(fēng)傻笑,“林大哥,我們以后是不是要去天外天找?guī)熥??那里有沒有會飛的仙鳥?”
林風(fēng)看著試劍臺上深淺不一的劍痕,想起小時候師尊教他握劍的樣子——那時師尊還不是劍尊,只是個總愛煮糊茶的修士,卻總說“小風(fēng)的劍心亮,以后能走得比我遠(yuǎn)”。如今師尊真的走了,走得比所有人都遠(yuǎn),遠(yuǎn)到踏出了這個世界的邊界。
元初圣劍突然發(fā)出一聲清鳴,與滄瀾劍、菩提劍形成三角共鳴,三柄神兵的光芒交織成一道光柱,直沖天際。蘇清鳶眼中閃過驚訝:“神兵認(rèn)主,天地共鳴……林風(fēng),你離師尊的境界,比我們想的更近?!?/p>
趙山河撓了撓頭,把靈米桶往王鐵蛋懷里一塞:“反正師尊也沒走遠(yuǎn),以后咱們練好劍,總有一天能找到他。不過現(xiàn)在……二師姐,這靈米糕能不能再給我兩塊?剛才光聽消息,還沒吃夠。”
蘇清鳶被他逗笑,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額頭:“還是這么饞。靈米田的米快熟了,等收了米,我給你們做靈米粥?!?/p>
王鐵蛋抱著靈米桶,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太好了!有靈米粥吃,還有林大哥和三師兄陪我,就算去天外天也不怕!”
林風(fēng)抬頭望向天頂,雖然看不見那道光縫,卻能清晰感覺到師尊留下的劍意,像顆遙遠(yuǎn)卻溫暖的星。他握緊手中的圣劍,劍心前所未有的堅定——這個世界之外有天外天,有師尊在等著,那便繼續(xù)往前走就是了。
斷劍峰的風(fēng)依舊吹著,靈米田的禾苗在風(fēng)中輕輕搖晃,三柄神兵的共鳴聲漸漸平息,卻在每個人的心里,種下了一顆通往更遠(yuǎn)天地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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