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8章 隨行（第2頁）

“嗚嗚嗚……”

尖叫聲、哭喊聲、桌椅碰撞的混亂聲響成一片！學(xué)生們?nèi)缤烁C的螞蟻，驚恐萬分地朝著門口蜂擁逃竄！互相推搡！踩踏！哭爹喊娘！場面瞬間失控！

贏子羽和林夢然如同激流中的兩塊礁石，逆著混亂的人潮，走出了教室。

走廊里同樣一片混亂。其他班級的學(xué)生被這邊的動靜驚動，紛紛探頭張望，看到高三（七）班如同地獄般逃竄出來的學(xué)生，聽到里面?zhèn)鞒龅捏@恐哭喊，也嚇得臉色發(fā)白，不明所以地跟著騷動起來。

林夢然一言不發(fā)，帶著贏子羽穿過混亂的走廊，走下樓梯，朝著校園深處一棟相對僻靜、被藤蔓覆蓋的獨立小樓走去——學(xué)生會大樓。

推開厚重的紅木大門，一股淡淡的書香和檀木氣息撲面而來。一樓大廳寬敞明亮，鋪著光潔的大理石地板，兩側(cè)是高大的書架，陳列著各種典籍。幾個穿著學(xué)生會制服的學(xué)生正在低聲交談，看到林夢然進來，立刻恭敬地行禮：“林會長！”

林夢然微微頷首，沒有停留，帶著贏子羽徑直走向角落的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更加安靜。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腳步聲被完全吸收。林夢然推開一扇掛著“會長辦公室”牌子的橡木門。

辦公室很大，布置得典雅而簡潔。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蔥郁的庭院。一張寬大的紅木書桌，后面是高高的書架?？諝庵袕浡哪愫鸵环N清冷的、如同雪松般的氣息。

林夢然反手關(guān)上門，隔絕了外面的喧囂。她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贏子羽，沉默地看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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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子羽站在門口，目光掃過這間明顯帶著個人風(fēng)格的辦公室。清冷，孤高，如同她的人。

“坐。”林夢然沒有回頭，聲音依舊清冷。

贏子羽走到書桌對面的沙發(fā)前坐下。沙發(fā)柔軟舒適，但他坐得筆直，如同出鞘的利劍。

辦公室內(nèi)陷入沉默。只有窗外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良久，林夢然緩緩轉(zhuǎn)過身。清冷的眸光落在贏子羽身上，帶著審視，探究，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復(fù)雜。

“那頭龍，”她開口，聲音如同冰泉滴落，“是什么？”

直截了當(dāng)！沒有試探，沒有拐彎抹角！

贏子羽抬起眼，迎上她清澈卻深不見底的目光。“我的。”兩個字，冰冷，簡潔，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

林夢然秀氣的眉頭微蹙?！捌跫s召喚？血脈共生？還是……某種禁忌的獻祭？”她清冷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銳利，“它的力量遠(yuǎn)超你的境界！強行駕馭，只會反噬自身！”

贏子羽眼神微凝。這林夢然……果然不簡單！她不僅能看到黑龍，甚至能看出其中的兇險！

“與你無關(guān)。”贏子羽聲音平淡。

“與我無關(guān)？”林夢然向前一步，月白色的校服無風(fēng)自動，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你剛才差點毀了整個教室！趙家不會善罷甘休！學(xué)校也容不下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那又如何？”贏子羽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是他們先動的手。”

“是！是他們不對！”林夢然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絲，帶著一絲罕見的激動，“但你可以用別的方式！而不是……召喚那種怪物！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樣子有多可怕？！那根本不是力量！那是毀滅！”

贏子羽沉默地看著她。少女清麗的臉龐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清澈的眼眸里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有憤怒，有擔(dān)憂，有不解，甚至……有一絲恐懼？對他？還是對那頭龍？

“毀滅？”贏子羽緩緩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與林夢然并肩而立。他看著窗外蔥郁的庭院，眼神卻冰冷得如同萬載玄冰，“林夢然，你告訴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力量，是什么下場？”

他轉(zhuǎn)過頭，冰冷的視線如同刀子般刺入林夢然的眼底：“是被當(dāng)眾羞辱，像垃圾一樣丟掉？是被堵在巷子里，打斷腿扒光衣服？還是像條狗一樣，跪在別人面前搖尾乞憐？”

“我受夠了！”贏子羽的聲音陡然變得低沉而嘶啞，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瘋狂，“受夠了被人踩在腳下！受夠了像螻蟻一樣活著！力量？毀滅？只要能讓我站著！能讓那些想踩我的人付出代價！是什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