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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她病得正好，滿城都聽見了哭聲（第2頁）

當(dāng)夜，鼓樓街的孩子們便唱起了一首新詞兒，那童謠稚嫩的嗓音，卻帶著說不出的詭異凄涼：“冷宮雪未干，瓊?cè)A又?jǐn)嗄c。貴人飲苦水，誰問舊高堂？”

歌謠像長了翅膀，一夜之間飛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兩天后，就連守衛(wèi)東華門的禁軍換崗時，都在私下里低聲哼唱。

宮中更是人心惶惶。

一位在浣衣局干了三十年的老宮人，無意間聽到了這歌謠，再聯(lián)想到瓊?cè)A殿緊閉的宮門，一張老臉?biāo)查g煞白。

她認(rèn)出了那個傳說中的毒藥——“幽蘭散”。

她跌跌撞撞地找到梁嬤嬤，這位曾服侍過先皇后的老人，壓低聲音道：“嬤嬤，這味‘幽蘭散’，當(dāng)年在先皇后宮里，就曾無聲無息地害死過兩位美人！”

梁嬤嬤如遭雷擊，渾身劇震。

她想起蘇菱微入宮前，蘇夫人曾托她照拂一二，更想起這孩子平日的溫良恭順。

她枯坐一夜，天明時分，將自己所知的一切，連同當(dāng)年那兩位美人的死因疑點(diǎn)，一字一句寫下，封入錦囊，貼身藏好。

第三日午時，龍輦的儀仗終于出現(xiàn)在瓊?cè)A殿外。

蕭玦踏入殿內(nèi)，一股濃烈到令人窒息的藥香撲面而來。

蘇菱微披著一件素白單衣，坐在榻邊，聽見通報聲，便掙扎著要起身行禮。

她本就身形纖弱，如今更是瘦得仿佛風(fēng)一吹就要倒下，一張臉白得像上好的宣紙。

蕭玦快步上前，伸手去扶。

當(dāng)他的指尖觸到她腕間的冰涼時，他深邃的瞳孔猛地一縮。

那不是活人該有的溫度。

“陛下……”蘇菱微的聲音微弱得像一絲游絲，卻字字清晰，“臣妾自知福薄，不敢怨您薄待。臣妾只恨……只恨生來便是庶女，連一條性命，都不配光明正大地丟?！?/p>

說罷，她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從枕下摸出那個用素絹包裹的藥渣，輕輕地、鄭重地放在了皇帝面前的御案上。

“此物，出自尚藥局，有內(nèi)監(jiān)簽押。但它的采辦名錄，卻繞過了戶部，由內(nèi)務(wù)府專供?！彼臍庀⒃桨l(fā)微弱，但目光卻如淬了火的釘子，死死望向西北方向，“陛下若深查，會看見一張網(wǎng)。那藥材的絹包上，有鄭大人府上私庫的獨(dú)特標(biāo)記?！?/p>

蕭玦的臉色瞬間陰沉如水。

他沒有絲毫猶豫，當(dāng)場喝令：“蕭策！帶羽林衛(wèi)，即刻查封鄭崇禮府上所有藥材庫，片甲不得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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