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郎”二字一出,周尚宮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貴妃仗著圣寵,私下里確是屢屢嬌嗔地喚陛下“昭郎”,連蕭玦自己都沉溺其中,未曾察覺有何不妥。
此事極為私密,絕非一個深居冷宮的廢妃可以知曉!
周尚宮心頭巨震,厲聲喝問:“你……你怎會知道?!”
蘇菱微不答,只是垂下眼眸,對著碗中的水面,輕輕吹了一口氣。
那幾片紙灰悠悠打了個旋。
她輕聲道:“鬼知道的,您說呢?”
深夜,長樂宮。
周尚宮獨坐燈下,那本《齊民要術(shù)》就攤在面前。
她的手反復(fù)摩挲著書脊,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掙扎與恐懼。
最終,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咬緊牙關(guān),用指甲猛地撕開了書脊的夾層,一張小小的紙條滑了出來。
她提筆,蘸墨,手腕抬起,就要將這罪證付之一炬。
然而,那手卻如被千斤巨石墜著,懸在半空,遲遲無法落下。
窗外,雨聲淅瀝,如無數(shù)面小鼓在敲打著她的心。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如夜梟般,悄無聲息地落在屋檐一角。
是阿丑。
她半蹲著,手中緊緊攥著另一份一模一樣的紙條副本,一雙眼睛在夜色中,亮如寒星,冷如鋼鐵。
屋內(nèi)的燭火被穿堂風吹得猛地一晃。
周尚宮似有所感,手腕一轉(zhuǎn),緩緩將那張致命的紙條塞入了寬大的袖中。
她對著搖曳的燭光,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低語:“這宮里……活得太明白的人,都死了?!?/p>
與此同時,冷宮深處,蘇菱微正就著一盞昏黃的油燈,在新鋪開的一張素紙上,寫下了一行字。
她將“浣衣局歷年新生兒登記名冊被焚”一事,簡要記入了一本自編的《冷宮紀事》中。
隨后,她將這頁紙小心地卷起,封緘于一個干燥的瓦罐內(nèi),遞給了不知何時已回到身邊的阿丑。
“明日天一亮,把它送去東角門外第三棵老槐樹的樹洞里。”蘇菱微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那里,有個人,已經(jīng)等了二十年了。”
阿丑接過瓦罐,重重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沒入黑暗。
夜風吹過,拂動著蘇菱微額前的碎發(fā),她看向東方,那里是皇城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卻也是她埋下的一條最深的引線。
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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