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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她把毒藥嚼碎了喂狗（第2頁）

那宮女臉色煞白，正是之前曾在景仁宮當值的柳綠。

她驚慌地看了一眼蘇菱微，隨即飛快地低下頭，撿起水桶，腳步凌亂地逃開了。

蘇菱微看著她倉皇的背影，眸色愈深。魚兒，上鉤了。

次日黃昏，天色陰沉，一名負責(zé)給冷宮送炭火的低階宮婢突然在宮門外暈厥倒地，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消息一傳開，宮人們議論紛紛，都說是冷宮邪氣過重，沾染了不干凈的東西。

蘇菱微卻在第一時間走出宮門，當眾查看。

她蹲下身，掰開那宮婢的嘴唇，見其唇色發(fā)紫，又搭上其脈搏，脈象浮滑而散亂，立即高聲斷言：“胡說！這哪里是什么鬼祟邪氣，分明是中毒！所服之物，正是那偽制的寧神散！”

她臨危不亂，立刻命阿丑從冷宮灶膛里取來大捧鍋底灰，兌上冷水，撬開宮婢的牙關(guān)強行灌下催吐。

隨即，她將那宮婢嘔出的藥渣細心收攏，用一塊破布包好，直接埋入了院墻角的積雪之中，靜置一夜。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蘇菱微便叫人挖出藥渣。

眾人圍攏過來，只見那碗原本清亮的灰水已經(jīng)變得漆黑如墨，而埋著藥渣的雪地周圍，竟爬著數(shù)只身體僵硬、不住抽搐的死老鼠！

這正是青鸞子劇毒，經(jīng)由雪水稀釋后，特有的引蟲誘殺反應(yīng)！

鐵證如山！

蘇菱微命人抬著那包仍在散發(fā)著詭異氣味的藥渣，身后跟著面色慘白的眾人，浩浩蕩蕩直奔尚藥局。

她一腳踹開尚藥局的大門，將那包物證重重摔在地上，聲如寒冰：“請尚藥局的諸位大人，還有太醫(yī)院的各位圣手都來驗一驗！這就是你們開出的‘安心良方’！你們倒-是-說-說-，-這-藥-，-到-底-是-安-的-誰-的-心-？-！”

尚藥局大堂之上，頃刻間圍滿了人。

太醫(yī)院的眾醫(yī)官看著地上死狀凄慘的老鼠和那包散發(fā)著異味的藥渣，一個個面面相覷，皆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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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仲元被人從后堂推了出來，他看到那物證，臉色一白，但仍強作鎮(zhèn)定，厲聲辯駁：“一派胡言！此乃民間鄉(xiāng)野之說，毫無根據(jù)，豈能作為宮中下毒的憑證？”

“民間野說？”蘇菱微冷笑一聲，緩緩從懷中取出一頁折疊得整整齊齊、已經(jīng)泛黃的紙片。

那上面是李嬤嬤生前憑著記憶，一筆一劃默寫出的先皇后用藥禁忌記錄。

她將紙片“啪”地一聲拍在公案之上，字字清晰地念道：“‘青鸞子，性烈，禁入宮闈。永和七年，曾致陳妃有孕三月而滑胎，血崩不止，后查明乃誤食所致。先帝震怒，下令將此物列為宮中禁藥黑名單，凡采購、儲藏、使用此藥者，一經(jīng)查實，以謀逆論處！’”

她抬起眼，目光如利劍般直刺張仲元：“請問張大人，這道禁令的黑名單，如今在哪兒？為何你主管的丙七庫，還能每月領(lǐng)取此等禁藥的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