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章 跟進（第2頁）

陸衍沒有催促，靜靜等待。

“在主流的符號學(xué)l系里，圓通常代表完整、循環(huán)、無限，豎線則象征連接、突破、或者……裁決?！鄙驕Y抬起眼，看向陸衍，眼神變得有些深邃，“圓被豎線貫穿，可以解讀為‘無限的循環(huán)被打破’，‘完記被裁決’，或者……‘被選中的個l’?！?/p>

被選中的個l？陸衍心中一動，這與“黑卡殺手”挑選受害者的行為，似乎有某種隱晦的關(guān)聯(lián)。

“有沒有更具l的指向？比如，某個特定的組織，或者……某種古老的儀式？”陸衍追問。

沈淵沉吟片刻，站起身，步履有些蹣跚地走向身后那一排排巨大的書架。他在某個角落摸索了一會兒，抽出一本極其厚重、封面是暗褐色皮革、邊緣已經(jīng)磨損的巨冊。他將書抱到桌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激起細微的塵埃。

書沒有名字，封面只有一個燙金的、已經(jīng)有些模糊的復(fù)雜徽記。

“這是一本……非公開的地方志抄本，收錄了一些溫瀾地區(qū)早就不被提及的……民間傳說和隱秘結(jié)社的記錄?！鄙驕Y的聲音壓得更低，仿佛怕驚擾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翻開書頁，泛黃的紙張脆弱得似乎一碰即碎。

他翻到其中一頁，指給陸衍看。

那一頁的插圖，是一個簡陋的版畫，畫的是一片海灘，海浪中似乎有一個模糊的漩渦。而在頁邊的注釋里，用一種古老的花l字，寫著幾段話。其中一段，提到了一個被稱為“歸墟之眼”的概念。

“……歸墟，傳說中海之深淵，眾水匯聚之處，亦為萬物終結(jié)與起始之地。有秘教信奉其力，視‘歸墟之眼’為通道，執(zhí)掌‘渡引’之權(quán)，以血為祭，平衡陰陽……”

在這段話的旁邊，繪有一個小小的符號。

一個圓圈，被一條豎線貫穿。

○|

符號下方，還有一行更小的注釋：“持眼者，執(zhí)渡權(quán)，擇人而噬，以維秩序?！?/p>

持眼者，執(zhí)渡權(quán)，擇人而噬，以維秩序！

陸衍的呼吸微微一窒。擇人而噬，以維秩序——這幾乎就是對“黑卡殺手”行為模式的直接描述！一個自詡為維持某種扭曲“秩序”的執(zhí)行者！

“這個‘歸墟之眼’的秘教，后來怎么樣了？”陸衍強壓下心頭的震動，問道。

沈淵合上書，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諱莫如深的表情：“記載很少。據(jù)說早就消散在歷史里了。更多的是作為一種……民俗恐怖傳說流傳。有人說他們的活動地點，就在舊港區(qū)或者……當(dāng)年那些沿海的廢棄船廠附近?！?/p>

舊船廠！

倉庫的位置瞬間與這個古老的符號傳說重疊在一起！

“這本書……”陸衍看向那本厚重的抄本。

“不能外借，甚至不能復(fù)印。”沈淵斷然搖頭，將書緊緊抱在懷里，“這里面的很多東西……不祥?？纯淳秃?，不要深究，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