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大夫嗎?”
邢夫人示意李紈自便,嘆口氣說道:“已經(jīng)去請了,可這是心病,藥管什么用呢!鳳丫頭,婆婆今兒可要說伱幾句,但凡你早些生個兒子出來,也不怕有今天。就是不聽,撈錢比生兒子還要緊。你也不想想,你撈的錢都給誰花了去,虧不虧!”
罵了王熙鳳幾句后,又對李紈說:“你來了就勸勸她,她不待見我,也不愿聽我的話。我離她遠著些,催催大夫去。”
李紈送出去邢夫人,回來就問已經(jīng)哭過幾次的平兒:“到底是何事?”
平兒恨聲說道:“還不是我們那狼心狗肺的璉二爺,他在金陵偷偷娶了一個妾,結(jié)果被金陵大理寺給抓進了大牢,說他犯了王法啦,我們奶奶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什么?!”李紈好懸也沒暈倒,豈是犯了一般的王法呀,賈二舍,你犯了四重大罪你可知!
“嫂子?!蓖跷貘P終于說了話:“嫂子,求您幫我?!?/p>
支撐著身子在床沿上要磕頭。
李紈一把按住了她:“躺著你的,能幫的,嫂子一定會幫?!?/p>
王熙鳳的眼神里冒出些許光彩:“嫂子,陪我一同下江南,我要千里去救夫?!?/p>
“真的要走了?!瘪T天壽問賈瓊。
不是賈瓊要走,是那對香玉被南安郡王要走了。
賈瓊看著滿月一言不發(fā),他心中好冷,雖然自己的美男計得以實施,但心中卻有深深的愧疚。
香玉要付出什么,他自知,而香玉得到的不過是他順手辦成的戶籍,就那么一張不再是賤業(yè)的戶籍,讓那做慣了戲的二人嚎啕大哭,喊著爹娘的名,撕心裂肺的嚎著,兒子是個人了,再也不是個玩物。
從什么時候起,人做不成人了呢?
“天壽,你讀過書嗎?”
馮天壽知他心情不好,還以為是舍不得那二人,拍拍賈瓊的肩頭勸解:“過去就過去吧,別舍不得了,不是又給你升了官嗎,副主簿,八品了?!?/p>
賈瓊扭頭看看馮天壽,呲牙一笑:“這世上最混蛋的是誰,你可知否?”
“誰?”
“定人倫,分貴賤的儒家子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