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要代南安王府去和親。
朝野之間出現(xiàn)了兩種版本的說辭,一種是賈家深謀遠慮要下一盤大棋,這話在茶樓酒肆間甚是喧囂,不乏有口吐芬芳者對峙。
二一種則是無事找事,吃飽了撐的沒事干,湊這個熱鬧管個卵用,都說了這是家事家事,還當國事看,腦子有病。
抱琴把在宮中打聽到的有病說法說給了賈元春。
賈元春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就在她給家里發(fā)話要布局安南后,帝下召,終一朝不設皇貴妃,后宮只尊皇后爾。
鏡花水月一場空,說出去的話再也收不回來,白送兩個姊妹出去,也未得到為國盡忠這該有的褒獎,反而斷了后宮中人的前途,一時間她的鳳藻宮門可羅雀卻鳥糞極多。
抱琴替她嘆了口氣:“唉~~~一位王爺加一座國公府都不算個什么了,我朝勛貴這么不值錢了么?”
賈元春悚然而驚,對呀,勛貴何時不值錢了?
仔細算了起來,還是算出了年份,自前太子案發(fā)之時起,太上皇便這樣對勛貴家了,繕國公家險些死成絕戶,史家被來了個兄終弟及,賈家敬大伯也被褫奪功名,還有北靜王家,死了一雙父子,留下個弱冠年紀的閑王。
如今不過是子學父而已,又填進去一個王爺和一座國公府,不,忘了算自家了,寧國府已經(jīng)沒了。
“抱琴!”
“奴婢在?!?/p>
賈元春思量許久后問她:“你與賈瓊是青梅之交?”
抱琴倒是坦蕩:“住在鄰里,自然來往的多一些,一晃也有十幾年未見,物是人非了。”
“不!抱琴,你出宮去吧?!?/p>
“啊?”
“你代本宮去送那對姊妹到南洋,之后便留在他的身邊做個姨娘?!?/p>
抱琴忽閃忽閃眼睛:“娘娘是要扶起來他?”
賈元春點點頭:“本宮已失圣心,留在這里也不過是徒耗歲月罷了,倒不如給家里人留條后路。
南洋卻是不錯,連本宮也知道交州城有三成的所得是直接孝敬給圣上的,戶部無權過問。所以,得交州者,得圣心?!?/p>
“可他早晚得要回來,那時。。。”
賈元春眼神一眨:“讓他做族長,拴牢了他,遣族中子弟去交州聽命,假以時日,交州便是另一個榮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