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瓊趕緊迎出了門:“屬下見過主簿大人?!?/p>
吳主簿一把托住了躬身的賈瓊:“世家子弟當(dāng)面,豈有大小之稱。我家少爺特意囑咐了我,能撈到此差事,全賴賈世弟之功,我剛到大營,見前面正在升帳,不敢打擾,便先來尋世弟道謝來了。”
三十來歲一身發(fā)白官服的吳主簿,滿面真誠的笑對賈瓊。
“馮節(jié)度與您是?”
“那是在下的家主?!?/p>
賈瓊知曉了確實是馮家的人,動作也確實的快,不怪南安郡王刺馮天壽一句,軍中全是安插好的人,誰也會發(fā)脾氣。
“快請進(jìn)屋一唔,此間我也生疏的很,不如這樣,晚間下了值,去我家一聚,我與大人接風(fēng),我家在寧榮街東路口第一家,好找。”
玉愛聽著耳熟,身子陣陣發(fā)冷。
吳主簿答應(yīng)下來:“正欲和世弟聊聊,那你我晚間再會?!?/p>
賈瓊客氣的送走吳主簿,對玉愛說道:“你先回去吧,晚間也去我府。對了,金榮也是我的人,你們相見必有一番滋味?!?/p>
玉愛撇撇嘴:“六哥,我怎么覺著我又上了賊船呢?”
“此乃錯覺也?!?/p>
玉愛不置可否,牽了一頭叫驢,搖搖晃晃的回京。
自一處破瓦寒窯間,叫上了暫無恩主的香伶:“兄弟,走吧,會會你的老情人去?!?/p>
香伶也是十八的年紀(jì),劍眉星目,頗有英雌之風(fēng),躺在炕席上翹著腳發(fā)問:“哪位?”
“榮國府中的金榮啊?!?/p>
香伶騰的坐起身,咬了咬牙恨聲說道:“他算個逑,我要找寶二爺尋個道理去,破了我的玉庭,怎地對我便置之不理!被賈家攆出了義學(xué)后,我等又糟了多少的罪孽,他可知否!”
玉愛嘆了口氣:“我勸你還是罷了,秦鐘與他如何?死時念念不忘與他,可曾見過他前來一探?可見公子都是無情人。我這兩日遇著一位故人,觀其行事,是個皮厚心黑之輩,正合你我兄弟投奔?!?/p>
“又是誰?”
“寧府小宗的那位賈瓊。”
“常被賈瑞欺負(fù)的那位?”
“呵,他如今可是了不得,前腳與人拜了把子稱兄弟,一夜過后便送兄弟赴了西天,人就死在他的眼前,還不忘燒了黃符紙,托人贈銀送之返家?!?/p>
香伶哈哈大笑:“果然痛快!比之班主冷三郎痛快的多!走,尋他去,投在他的門下,便是死了,他還會給你我發(fā)喪,不失為一場的緣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