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勃然大怒?!盎熨~東西!胡言亂語什么?什么方太傅?哪個方太傅?
”他印象里,朝中并無姓方的重臣。那門房撲倒在地,結(jié)結(jié)巴巴道:“就、就是幾十年前,
教過先帝的那位方闕,方太傅?。∷?、他說他扛著先帝賜的‘帝師’匾,在門口等您答話!
”“方闕?!”周崇手中的茶杯“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臉色驟變,
猛地站起身,“他……他不是早就死了嗎?就算沒死,也隱居幾十年了,
怎么會……”幕僚們也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驚疑。方闕這個名字,對他們而言,
更像是一個歷史符號,一個早已謝幕的傳奇。他突然出現(xiàn),還直接找上門來,為了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方云舟!“老爺,來者不善啊!”一個幕僚低聲道。
周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官袍,
沉聲道:“隨我出去看看!”尚書府大門轟然洞開。周崇在一眾家丁、護衛(wèi)的簇擁下,
邁步而出。門外,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聞訊趕來的百姓和官員,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周崇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那輛青篷馬車前,負手而立的方闕身上。老人身形清瘦,
衣著樸素,但那份淵渟岳峙的氣度,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讓周崇心中不由自主地一凜。他的目光又掃向馬車,車上那塊被厚布覆蓋的長條物飾,
格外刺眼?!伴w下便是方……方老先生?”周崇拱了拱手,語氣盡量保持平靜,
卻掩不住那一絲驚疑與忌憚,“不知老先生大駕光臨,有何指教?”方闕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并未還禮,只是淡淡開口:“周尚書,老夫今日前來,只問三事?!辈淮艹缁卮?,
他便伸出第一根手指:“第一,今科狀元周世宏,殿試文章可能借老夫一觀?
讓天下人也看看,是何等錦繡文章,能力壓群倫。”周崇臉色微變。
他兒子的文章是什么水平,他再清楚不過,那是請了**精心炮制,
又打點了所有環(huán)節(jié)才蒙混過去的,豈能輕易示人?尤其不能給方闕這種文學(xué)泰斗看!
“殿試文章已存檔,豈能隨意示人?老先生此言不合規(guī)矩?!敝艹缬仓^皮道。
方闕不置可否,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孫兒方云舟,如今身在何處?是生是死?
”周崇心中冷笑,面上卻故作憤慨:“方云舟科場舞弊,證據(jù)確鑿,已然畏罪潛逃!
本官亦在派人緝拿!老先生教孫無方,怎還來質(zhì)問本官?”“教孫無方?”方闕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