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新年的熱鬧勁兒還未消散,整個資陽城依舊沉浸在春節(jié)的喜慶氛圍里。街道兩旁大紅燈籠高高掛起,隨風輕輕搖曳,像是在訴說著新春的喜悅。空氣中時不時傳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混合著遠處煙花爆竹的聲響,讓這座城市充滿了生機與活力。街邊的店鋪大多還關(guān)著門,但門口張貼的大紅春聯(lián)和福字,卻為冷清的街道增添了幾分溫暖的年味。
抄表工老李像往常一樣,開始了一天的工作。他負責的這片小區(qū)大多是老舊居民樓,歲月在這些建筑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墻面斑駁,樓道里的燈光昏暗且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但鄰里之間都很熟悉,見面總會熱情地打招呼,嘮上幾句家常。
當老李來到一棟老式居民樓前時,一陣細微卻又持續(xù)不斷的滴答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發(fā)現(xiàn)是一戶人家的水表在瘋狂轉(zhuǎn)動,指針飛速旋轉(zhuǎn),發(fā)出急促的滴答聲,在安靜的樓道里顯得格外突兀。老李皺了皺眉頭,心里犯起了嘀咕,他在這行干了多年,還是頭一回遇到這么異常的情況。正常來說,大過年的,大家用水量雖會增加,但也不至于讓水表轉(zhuǎn)得如此瘋狂。
老李仔細查看了水表周圍,沒有發(fā)現(xiàn)水管破裂漏水的跡象,可這水表卻像被施了魔法一樣,不停地轉(zhuǎn)著。出于職業(yè)的敏感和責任心,老李決定上門提醒一下住戶,看看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問題。他順著樓梯往上走,這棟樓沒有電梯,狹窄的樓梯間光線昏暗,墻壁上的白灰已經(jīng)脫落了不少,露出斑駁的水泥墻面。每走一步,樓梯都會發(fā)出
“嘎吱嘎吱”
的聲響,在寂靜的樓道里回蕩。
來到水表對應(yīng)的住戶門前,老李抬手敲了敲門,等了好一會兒,屋里卻沒有任何動靜。他又加大了敲門的力度,大聲喊道:“有人在家嗎?我是抄表的,你家水表有點問題?!?/p>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空蕩蕩的寂靜。老李把耳朵貼在門上,試圖聽聽屋里的動靜,可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什么也聽不到。
就在老李準備離開,打算晚點再來的時候,隔壁的門突然開了。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奶奶探出頭來,眼神里帶著一絲警惕和好奇,問道:“小伙子,你在這兒干啥呢?這家人過年好像沒回來,一直都沒見著人。”
老李連忙把水表的異常情況跟老奶奶說了一下,老奶奶聽后,臉色微微一變,小聲說道:“這可怪了,這家平時就挺安靜的,也沒見和人結(jié)啥仇啊,不會出啥事兒了吧?”
兩人正說著,樓道里突然刮過一陣冷風,吹得老李脊背發(fā)涼,老奶奶也趕緊縮了縮脖子,匆匆關(guān)上了門。
老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決定聯(lián)系房東。他費了一番周折,終于找到了房東王大姐的電話。電話接通后,老李把情況跟王大姐一說,王大姐也感到十分詫異,她表示租戶是個很安靜的年輕人,平時按時交租,過年的時候還跟她打過招呼,說可能會晚點回來,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王大姐很快就趕到了小區(qū)。她是個熱心腸的中年婦女,在這一片住了多年,和鄰里們關(guān)系都很好。王大姐帶著老李來到出租屋門前,再次敲門呼喊,屋內(nèi)依舊毫無回應(yīng)。王大姐皺著眉頭,從包里拿出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門剛一推開,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熏得老李和王大姐差點吐了出來。兩人驚恐地對視一眼,緩緩走進屋內(nèi)。只見屋內(nèi)一片狼藉,家具東倒西歪,地上有一灘灘黑褐色的污漬,看起來像是干涸的血跡。水龍頭還在嘩嘩地流著水,水已經(jīng)溢滿了水槽,順著臺面流到地上,和那些血跡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詭異而恐怖的景象
,仿佛這里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殘酷的殺戮。
王大姐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她捂著嘴,驚恐地說道:“這……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