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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隊員開始說胡話,小林總說看到帳篷外有‘穿紅衣服的人’,我也總覺得背后有人盯著……”
“1
月
3
日,雪下得很大,帳篷在晃。我們錯了……
他們來了……
救救我!黑暗籠罩無法逃脫!”
日記的最后,是幾道深深的抓痕,像是用筆尖絕望地劃過紙頁。
這個悲劇,在當(dāng)?shù)乇唤庾x為
“七年之懲”——
恰好與遺體七年后被發(fā)現(xiàn)的時間吻合。根據(jù)《格薩爾王傳?卡瓦格博篇》記載,卡瓦格博神曾是雪域高原的
“戰(zhàn)神”,連蓮花生大師為了降伏他,都在雪山腳下誦經(jīng)三年零三個月;格薩爾王率軍經(jīng)過時,也曾因
“不敬山神”
被風(fēng)雪困在山中七日七夜,直到獻(xiàn)上最好的綠松石才得以脫困。老人們說:“登山隊不僅驚擾了山神,還玷污了神山,七年懲罰已是山神的寬容
——
若不是冰川送回遺體,恐怕還會有更多災(zāi)禍。”
更令人唏噓的是后續(xù)的搜救行動:1991
年事發(fā)后,第一支搜救隊剛靠近雪山就遭遇暴風(fēng)雪,兩名隊員凍傷截肢;1992
年,第二支搜救隊在冰川上迷失方向,靠吃雪水堅持了三天才被牧民救出;1993
年,最后一支搜救隊的隊員石川,在尋找遺體時被落石砸中脊椎,從此癱瘓在床。出院后,石川曾對記者說:“在雪山上,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耳邊說‘回去’,可我沒聽……
那是山神的警告。”
2001
年,德欽縣人大正式頒布《關(guān)于加強梅里雪山卡瓦格博峰生態(tài)環(huán)境保護的決定》,明確禁止任何組織和個人攀登卡瓦格博。如今,站在雪山腳下的觀景臺,仍能看到當(dāng)?shù)夭刈鍜炱鸬慕?jīng)幡,風(fēng)一吹,經(jīng)幡飄動的聲音像是在重復(fù)那句古老的告誡:“卡瓦格博不是用來征服的,是用來敬畏的?!?/p>
而那座從未被人類登頂?shù)难┥剑琅f披著云霧,像一尊沉默的守護神,俯瞰著高原上的生靈,將傳說與敬畏,代代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