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薯片,嘎嘣嘎嘣嚼:“好深奧哦。”
甄蓁哼哼著:“算了,不想了。反正我已經(jīng)辭職,這些也不關(guān)我的事了。”
許時漪舔掉指尖的薯片渣,拿起遙控,給電視換了個臺。
……
夜深了,許時漪躺在床上玩手機。
不知是不是晚上和甄蓁聊了天,夜里,大數(shù)據(jù)居然給她推送了半年前任子陽車禍的新聞。
她刷著刷著,不由想起白日里任子陽的模樣。
年輕人安靜,脆弱,摔門的動作是他身上僅存的一絲生命力,他的存在感低到了塵埃里。
……別想了。
許時漪告訴自己,明天還要上班呢。
她關(guān)上手機,腦子里不受控地浮現(xiàn)出隔著陽臺門看見的那幾袋炭。
正值盛夏,家里為什么要放炭呢?
“不能吧……?”許時漪把不合時宜的念頭驅(qū)出腦海,放下手機,準(zhǔn)備入睡。
半分鐘后,她猛然坐起。
在甄蓁不解的目光里,她嘟嘟囔囔爬起來穿衣服:“還是很不安心??!”
……
許時漪覺得自己有病。
半夜十一點,她不睡覺,打車跑到了任子陽家的小區(qū),腳上還穿著拖鞋。
一樓燈亮著,白天送的禮盒還在院里。
許時漪繞著樓外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任子陽家門窗緊閉,廚房的窗縫里居然冒出一縷黑煙,頓時嚇了一跳。
她跑進樓道,猛敲防盜門:“開門!”
“開門啊,別做傻事!”
“你還活著嗎?任子陽--”
許時漪掏出手機撥110,手不停顫抖:“喂,你好,我報警!有人在家燒炭自殺,地址是——”
——啪嗒。
防盜門開了。
許時漪愕然抬頭。
任子陽穿著身寬松的家居服,頂燈照得他臉色蒼白,坐在輪椅上,疑惑地看著她。
“噢,不好意思,他沒死……”許時漪急出了一身汗,對著手機慌忙解釋,“對不起……不是,我不是報假警!”
“……”